难道是因为连远也认识原身?所以当年对原身无故失踪有些怨气?可这也根本没什么由头。
沈娥还在思索,手心却倏然被人轻轻捏了捏。她睫翼微颤,便瞧见谢时浔轻轻拉了拉他的手,口中无声对她说了句。
夫人放宽心,等我回来。
纷杂的思绪如波涛汹涌澎湃,她沉沉压下,唇边扯出一丝笑,颔首应了。
谢时浔见状才放心下来,亲自引着一侧的连远进府。
“你便是苏家那位小姐,阿兄娶的夫人?”
沈娥怔愣间,眼前却落下一片阴影。连雀儿凑到她跟前,又打量起来,眉眼间低压压的暗色。
果然与当年的柳鸢儿如出一辙。
“雀儿妹妹说笑了,你阿兄方才不就与你说过了?如今再问,倒显得雀儿妹妹记性不佳。”
“你!”连雀儿显然是没想到堂堂一个世家贵女,竟会如此牙尖嘴利,一时气的杏眼微睁,面颊上也浮起淡淡的粉。
可惜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并非是苏家独女苏明曦,而是一个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沈媒人”。
“哼,你也不过是个甘愿困囿在男人后宅之中的女子,我不与你计较!”
听言,沈娥倒是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她原以为连雀儿与柳鸢儿一般,也是对自己的“哥哥”有说不出口的情意,可如今看来却不然。
这连雀儿怕真是对谢时浔没什么意思,多半只是是觉得,这世间没什么人能配得上谢时浔罢了。
她有些好笑:“那雀儿妹妹觉得,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在你眼中生得起‘计较’呢?”
沈娥本也只是说说,没想着连雀儿能说出什么回应。可不想下一刻便听见身前女子娇俏的声音传来:
“若说女子楷模,那当是那位‘春风楼’的沈老板才当得起!以一己之力开设‘婚介所’,更为世间女子求一个容身之所……其行其心,都可当得一个‘侠’字!”
连雀儿声音娇俏,眼底却是浓浓的向往之意。
沈娥听的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的错开眼。就连她身后的满月都忍不住抬手掩唇。
“你笑什么?”连雀儿见沈娥只顾笑,一时间恼意愈发浓。想争论几句,却又觉得没劲儿,只甩袖冷冷道了一句,“罢了,我与你个宅院中的妇人说些什么。”
说罢,便提着裙摆大喇喇的走进府中。
“夫人,连小姐若知晓您便是她口中所说的‘沈老板’,也不知会作何反应。”满月见人进府,便急忙凑到沈娥跟前,唇角还挂着笑,颇有些哭笑不得的道。
“好了,你去小厨房看看可有什么热乎的糕点,我给夫君他们送过去。”听言,沈娥有些无奈的莞尔,又吩咐道。
闻言,满月即刻收了揶揄神色,颔首应下。
*
书房。
两人隔着案桌对坐,谢时浔亲手提着茶壶,为连远斟茶。
连远神色肃穆,眼底沉沉一片暗色,并不出声,仿若山雨欲来。
谢时浔将茶盏递到他跟前,恭敬道:“师父,喝茶。”
“啪!”
倏然间,连远一掌拍在案桌上。“哐当”一声,桌上的茶盏落到地上,砰然四碎。
书房门外,沈娥手里正端着一碟糕点,手刚刚放在书房门的门把手上。耳边骤然落下分明的瓷片碎裂的响声,她蓦地顿住。
“浔儿,你老实与我说,你那夫人分明不是什么苏家的小姐。而是你从前那位窃取你盘缠,将你害的惨绝人寰的童养媳对不对?”
第63章
离心这厢逢场作戏,她倦了。
沈娥刚刚攀上门窗的指尖一颤,瞳孔骤然间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