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莫红瑜倏然一愣。

沈娥却是又转了个弯,视线看向一侧的李默笙,笑道:“你觉得呢?笙笙。”

李默笙本就比不上莫红瑜的深思熟虑,现今听上沈娥这样一番言论,心中的血液早就滚烫起来,对如今这“春风楼”无比满意,再挑不出错来,登时说道:

“沈姐姐,我也认为这地方甚好!”

“是我狭隘了,沈妹妹。我想,若是女子,都不会拒绝你今日这般说法。”莫红瑜苦思良久,最终还是随心,慨然一笑道。

事实上,几日前,沈娥对于这“婚介所”的地址,也并非是这让人瞩目的“春风楼”。亦是与莫红瑜一般的原因,将这选址早早定在了京城一处偏僻小巷中。

地方够大,也宽敞。

可却冷清,也没什么人能注意,是最不招惹人的做法。

可当她将地址选好,那日夜里,她眼底带着喜意,与谢时浔交谈起时。

那人却无端问了一句“夫人,若你这婚介所如此偏僻,又如何让这京城中的女子知晓?京城女子不知,那又遑论这天下间的女子同样知晓?”

一夜,明灯长燃。

晨早起来她便将这选址改成了“春风楼”,而她原本躁动不安的心,也在那一刹那,安稳下来。

仿佛注定她终究会将这“婚介所”落在这京城最响当当的地方,亦必要让这世间的女子知晓,当为自己的自由而战!

“走吧,我们去见见其他人。”

沈娥掩下眼底思索的光,唇角溢出笑容,对着莫红瑜和李默笙道。

“其他人?”

闻言,莫红瑜与李默笙均是一愣,不约而同出声道。

“进去看看便知晓了。”

听沈娥这般说,莫红瑜与李默笙也暂时按捺住心底的疑问,跟在沈娥身后,前后脚进去了。

一路跟到春风楼二楼的一处包厢,沈娥推门进去。

莫红瑜李默笙默默跟着,眼前一晃,还只微微瞧见几个人影,两道声音便不约而同的传了过来。

“莫小瑜,经久不见了,你身上的伤可有好了?”一道有些粗哑,却十分有力道风骨的声音传来。

李默笙比莫红瑜先一步进来,此时自然也先见到人。

“恩人?”她惊呼一声。

这人赫然便是那一日,与莫红瑜同在一处出头的那位七十有四的老妇人。

此时两鬓斑白,却精神矍铄。让人瞧着便觉得如沐春风,颇有文人风骨模样。

“花大姐,您也来了!”不同于李默笙的惊诧,莫红瑜微微愣神,眼底便迸射出一丝狂喜,立刻走近几步道。

花筝见她模样 ,心中也有了些喜意,抬眼瞥过一旁站着的沈娥,笑道:“沈姑娘提出来这‘婚介所’正合老身心意,原本是脖子进了半截黄土的人了,如今听着一事,却按捺不住,也想来试试!”

“不止花奶奶,还有我呢!”

声音一出,莫红瑜原本激动的神情微微向下压了压,就见花筝对面的桌椅处,也坐着一位带着白色帷帽的女子,看身量很是年轻。

比之刚才,李默笙心中已有了底,此时乍然听见这道声音,心底的记忆便被勾起来。倏然道:

“恩人!你是那日在李家为我仗义执言的年轻女子!”

见莫红瑜看过来,东方钰抬手便将头上的帷帽取了下来。露出一张正值豆蔻年华的脸,面上微粉,眼底如含春色。

见李默笙说起,她才起身缓缓从一侧走来。

“那日事情出的急,我没能冲进去,便被我家丫鬟强拉了出来。又见花奶奶被如水涌出的人群挤到一侧,生生被人踩了许多脚,心下一惊,自顾将花奶奶送进了医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