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
她仍在思索。
若是那“医女”的主子等得不耐,也大可从巷子中赶出马车,扬长而去。绝没有要走这偏僻小路的说法。
除非是她那主人,不想因着这事与她扯上任何关系。可她自从穿到“沈兰姝”这具身体里,常年便居于杏花村中,直至她替嫁嫁进谢时浔的府中,其中所接触的人或物无不熟悉。
若说是这人认识谢时浔,故而不想与她扯上关系,却也极说不通。
她一开始并未想着要将谢时浔带过来,不过是下意识的举动,才拉了谢时浔的手,将他一起扯过来。
所以若那人要避,也只会是避她。
忽的,电光火石间,沈娥拧住的眉眼倏然一松,她蓦地想到。
方才那人,恐怕是与原主有旧!
可所想也只是一刹,并未来得及捉住末尾思绪。她心下惶惶,对方才之事的牵挂顿时落空,满腔心思落入迷惘之中,冥思苦想,不得一解。
待她琢磨着,身侧蓦地靠过一道颀长身影,随即袖衫处传来沁人心脾的苍兰香。
沈娥微愣,偏头过去打到男人的下颚,有些痒意。白色的麻布与谢时浔正红色的官袍交织在一处,本隔着天堑鸿沟,此刻却尤为般配。
她被这痒意烫到,急忙往后撤步远离。却无意间对上那人的眸子,心尖倏然一跳。
原本早已干透的掌心,此时似乎又缓缓浸上一层湿汗。
“什么不见了?”
耳畔落下一句冷沉的声音,不带过多情绪,似是随意问道。
沈娥心尖一抖,离着谢时浔几步远。方才垂下眼,此时闻言才悄悄抬起眼,瞥了下那人的脸色。却觉一切如常,仿佛她方才看到的那抹阴鸷,不过是幻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