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发紫,脑袋歪向一边,毫无反应。

许津南的心脏猛地往下坠,正要再喊,突然瞥见水下闪过灰影血腥味引来的鲨鱼正摆动尾鳍,露出尖锐的牙齿。

许津南咬着牙,用尽最后力气把许姝宁往外推。

她的身体漂出去半米远,他立刻转身朝反方向猛游,伤口涌出的血在身后拖出猩红痕迹。

鲨鱼嗅到新鲜血腥味,立刻调转方向追来,锋利的鱼鳍划破水面。

不远处传来船笛声,慕枫扒着船舷张望,他指着海面大喊:“快!那里有个人!”

陈嘉钰跟着探身,看见漂浮在水面的许姝宁,赶紧和船员抛下救生圈。

他跳下水,牵住昏迷的许姝宁的手,把她扯了过来,带上了船。

慕枫攥着湿漉漉的绳子四处张望,海面上只剩翻涌的血水,哪里还有许津南的影子。

他对着给许姝宁做心肺复苏的陈嘉钰说:“你先带她回去,我和其他人再找找,说不定他们就在附近。”

陈嘉钰看着脸色凝重的慕枫,点了点头,然后抱起许姝宁往船舱里走去。

他把许姝宁轻轻放到床上,扯过毯子盖住她湿透的身子。

她嘴唇还泛着青紫,睫毛上凝着水珠,昏迷中眉头仍揪成一团。

船身摇晃着,床头小灯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陈嘉钰盯着许姝宁起伏微弱的胸口,脑海里突然回想起前一阵许津南嘱托他们时的模样。

对方倚在办公室门框上,手指转着钢笔,语气平常:“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麻烦你们帮我照顾好她,多谢。”

当时慕枫还嗤笑对他说别咒自己,此刻陈嘉钰觉得那句话像一根尖刺,扎得太阳穴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