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决绝。

浓稠如墨的夜色压在城郊老宅上空,云层厚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许津南立在杂草丛生的院墙外,风衣下摆被穿堂风掀起,露出藏在阴影里的枪套。

他抬手扯松领带,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滑动,眼睛盯着二楼窗口透出的灯光。

“动手。”他压低声音,身后十二名黑衣人立刻散开。

汽油泼洒在木质门板上的声响混着夜枭的嘶鸣,刺鼻的气味漫过鼻腔。

当打火机的火苗窜起的瞬间,许津南后退半步,火光骤然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屋檐,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里夹杂着瓷器碎裂的脆响。二楼传来女人尖锐的哭嚎。

许津南双手插兜,看着浓烟冲上夜空。热浪灼得他睫毛发颤,却依旧面无表情。他们的痛苦根本不及他父母惨死时的万分之一。

罗纳德,这只是开始。

“许总,后门有人想逃。”手下压低声音。

许津南偏头,火光在他眼底跳跃,映出冷冽的光:“一个都别放跑。”

他的声音像淬了冰,风衣掠过燃烧的藤蔓,火星溅在裤脚,他浑然不觉。

整栋房子逐渐被火海吞噬,求救声越来越弱。

许津南盯着坍塌的屋檐,声音轻得连他自己都快听不到:“侄儿在这送您最后一程。”

身后的黑衣人始终保持沉默,唯有火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密不透风的死亡屏障。

……

另一边,罗纳德正用银质餐刀慢条斯理地切割着牛排,刀刃与骨瓷盘相触发出刮擦声。

许姝宁盯着面前半碗冷掉的粥,瓷勺在碗沿磕碰出断断续续的轻响。

突然,下属跑了进来,带起一阵风,掀动了桌布边角。

“二爷,许津南杀疯了!”下属气息不稳,额角还沾着未擦净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