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众人也是议论纷纷,以以往对二皇子的了解猜测了起来。
他性情乖张,素来只对感兴趣的东西下手,虽明面上是意外失手才射到贺兰小姐那边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皇子真对贺兰小姐有意啊?”
“都那么明显了你怎么还问这傻话!不如说,哪个男子看到贺兰小姐无意才奇怪……”
“可二皇子不是已经定了亲……难道要贺兰小姐去做侧妃?”
“贺兰大人怕是不会同意。”
“就算不嫁,二皇子有这样的心思……谁敢娶啊……回头可得小心头顶……”
***
在长雍猎苑的第二晚,贺兰瓷仍旧没睡好。
不过今天已经是要入围试猎,她又不下场骑马,只需要和其他命妇一并在长雍行宫的看城上观围即可,甚至去得晚点也不会被发现。
她洗漱,绾好发出门时,忽然被人叫住。
来人拿着她爹的笏板,递给她看,满脸紧张道:“贺兰小姐,贺兰大人、贺兰大人他……早起时似乎身体有些不适,晕厥过去了。”
贺兰瓷顿时一慌,她爹多年案牍劳形,身体确实算不上好,每次想请大夫,她爹也总是搪塞过去,说没什么大病便用不着去浪费这个钱。
倒是年幼时给她治病,不吝钱财,还问姑父借了一些,之后数年陆陆续续才还清。
她有些急切地问:“我爹在哪?”
“小姐别急,已经请了御医去看了,这就带您过去……”
来人快步领着她从女眷住的内苑出去,经大厅、回廊、几道拱门,至官员下榻的东苑,官员大抵是一早都去了围猎,一路过去都没撞见几个人。
直至越走越偏僻,贺兰瓷才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到了,就在里面。”
可笏板又确实是她爹的,贺兰瓷迟疑间,感觉到有人双手攥住她的肩膀,将她用力往前搡去,她踉跄几步,手控制不住推开了面前的门,扑跌进去,紧接着身后的门便被人关上了。
贺兰瓷脑中空白了一瞬。
她有恃无恐是因为碍于她爹的官位,二皇子暂时应该还不会太丧心病狂。
难不成二皇子已经等不及她爹外调,就开始发疯了,还是说……在那梦之前,二皇子就已经对她下过手?
这么怔愣的同时,身后一个男声传来。
贺兰瓷猛然转头,然后呆住了。
“贺兰瓷,是不是很意外……你这个贱人!”
站在那的赫然是已经被夺了世子之位的李廷,他目色狰狞泛红,五官都有些扭曲,上前一把抓住贺兰瓷的胳膊,便把她往床上甩。
“我被你害得这么惨,你这个贱人居然还去勾引二皇子……”李廷声音里满是怨毒与愤恨,“原来你翻脸不认账就是因为攀上更高的高枝了,二皇子比我更尊贵,更能给你荣华富贵是不是?我呸!你问问二皇子会不会为了你去悔婚,他根本不可能娶你!”
说着,他也揉身扑了上来,伸手去扯贺兰瓷的衣带。
“什么不是你的字迹,我以为我会信?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你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你,看你失了名节还怎么去……”
他话没说完,只见银光一闪,贺兰瓷持着一根铁簪抵在他的喉头,片刻前被他推进门内她分明是慌乱的,但这一刻她美丽的面庞上竟显出了一分异乎寻常的冷静。
冷冰冰的铁簪子紧贴着李廷颈侧的皮肉,他想抓住贺兰瓷的胳膊,却发现手臂有些无力。
贺兰瓷心跳声越发的急促。
她在铁簪上涂了陆无忧给的药,用丝帕裹好,贴身放着,原本想找机会试试有没有效果,但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