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1 / 2)

指挥完转身就要往房里进。玉怜脂的状况很不好, 说是让她?们?走,但她?们?怎么敢真留她?一个人在屋子里。

脚都跨进了门槛,后?头一阵喧哗惊动,婆子回过头,倏地停住,屏息退到一旁。

……

推门进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地狼籍。桌椅碎瓷散了一地,铺地软毯上许多处黑污,右侧隔开里间的屏风也歪了, 屏风之后?层层厚重纱幔,细碎低弱的抽泣似有若无,掩藏在最深处。

拂开坠地软纱,幔后?孱弱人影逐渐清晰, 碎泣钻入耳窍。

女?娘只穿了薄软的丝袍,凝脂一样流动的柔白熨帖拢裹起瘦削的身体,一路淌到地上,如瀑长发全部散着,赤着足,扶着床边雕花玉柱,微微躬着身。

半伏半靠,低声?哭泣着,摇摇欲坠。

似乎听见了又有人进来的动静,泣声?刹然收紧,一伸手,抓住床榻上的软枕就往后?扔。

“出去,出去……!”哭得太厉害,病又还没好,连声?音都很弱,上气不接下气。

闹到现?在,手腕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软枕也没扔出太远,轻飘飘落在几?步外。

然而身后?的人却没有像之前一样好言劝慰,而是一言不发,只响起托盘落到檀木桌上的清响。

随后?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令人不安的死寂,暖黄烛光下,壁上的阴影拉扯着变化,逐渐延长,缓慢覆盖。

玉怜脂有些疑惑地顿住,慢慢转过头,她?眼眶鼻尖都哭得殷红,泪珠还在往下掉。

视线倏然触到男人不知何时逼到最近处的高大躯体,周身猛地一颤。

抬起头,谢砚深正冷冷盯着她?,深黑眼眸里只有寒冽,戾怒。

“砚……”突如其来的惊吓,身体不由自主向后?瑟缩。

她?的背后?就是拔步床的松寿围屏,其实?动作并不大,然而男人的眉心猛地拧起,暴戾的情绪骤然显露在面上。

迅厉捏住她?的肩头:“你又想耍什么手段?”

他?握得很紧,玉怜脂根本?挣扎不得,小臂抬起,扯着他?的衣袖,吃痛泛泪:“什么,什么手段……砚郎,好疼……”

谢砚深盯着她?,脖上的青筋因为压抑怒气而暴起,寒声?:“你不就是想用苦肉计让我来见你吗?我来了,你还想做什么,说。”

玉怜脂脸色无比煞白,声?音都在发抖:“不是,我不是……”

“不是?那你方才在闹什么?”躯体紧绷,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砚郎,砚郎你别?这样……“她?哭得更凶了,委屈极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醒了之后?,一直瞧不见你,我害怕……”

颤抖的尾音还未收尽,她?的呼吸猛然一滞,身体被极为强硬的力道狠狠拉近。

“你怕?”谢砚深忽然笑起来,那笑带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冰冷暴怒,

“你服毒的时候怎么不说害怕?你自戕的时候怎么不说害怕?如今不过是醒了见不到我,你反而怕了?”

“怎么,我在你眼里原来那么紧要?”

一声?一句的沉怒逼问。

玉怜脂忍不住瑟缩,甚至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那你还要在我的面前自尽?!!“暴怒的厉吼猛然炸响,轰然如雷鸣,极度凶烈恐怖。

毫无防备地,她?顿时吓得呆住了,眼中是深深的恐惧。

谢砚深一个字一个字地盯着她?问,他?的眼神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

仿佛心髓都要被这股可怖的怒气刺穿,玉怜脂的脑中刹然一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