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半跪在地上的人一点也不怕他,她慢慢抬起?头,水润的眼还像从前一般纯粹,目中甚至还带着?迎接情郎的喜悦。
就如同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谢砚深冷冷盯着?她,像是从未知道面前人的真面目。
玉怜脂轻轻笑出声,猛地把脖子往前边的刃锋一送!
男人目眦欲裂,飞快抽刀,只不过女娘白嫩的喉部?皮肉到底留下一道血迹。
玉怜脂开怀地大笑出来,扶着?双腿直起?身子,一下子扑进谢砚深怀里。
“砚郎,你?来了。”她紧紧搂着?男人腰身,小脸贴在他胸膛,听?他如擂鼓般的心跳。
末了,抬起?头望他,委屈轻声:“你?拿着?刀,难道是要杀我吗?”
声音柔软黏人,白玉般的手指滑进男人另一只布满糙茧的大掌,十指相扣,贴着?他的掌心:“砚郎非是那薄幸人,我晓得的。”
谢砚深目中黑沉,低下头和她对视。
“那不如,砚郎便替我将这里收拾干净吧?”
她的眼中充满爱慕,思恋,依赖,全然不似作假,可她脸上溅到的点滴猩红提醒着?他,她的情意是虚假的漩涡。
谢砚深没有言语,半晌,右手收了长?刀,。
慢慢抬手搂住她曼软纤腰,面无表情。
玉怜脂笑着?,乖顺伏进他的怀里,满足地叹息。
“把这些人都押下去,等候发落。”扫视被亲兵压制的玉氏所属,沉声。
将怀中人打横抱起?,疾步出了祠堂。
第95章 爱孽 你恨我一个,就够了
下人们全部垂首候在祠堂之外, 屏息静气?,寒风刮下,也不敢有所动弹。
派去行宫通报求救的人还没走多久, 他们侯爷就率领黑压压一群精兵到了庄外。
亲手把?贼人放进来的门房管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到侯爷的马前跪地?请罪,指天发誓他真?是亲眼看见?了受伤吐血的玉姑娘才让人开了庄门,万万没想到引狼入室害了大管事们。
现在贼人挟持了人质躲到了祠堂, 攻也不是退也不是,他管门不力,只能以死?谢罪了。
门房管事泣血哭诉完,趴在地?上等候发落, 战战兢兢, 想着要怎么应对头顶即将降下的惊怒责问, 毕竟他自己在知道玉怜脂是匪首, 领着人刀胁大管事的时候直接吓跌了下巴, 主子一时间不相信他的话也是情理?之中。
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眼睛里倏地?出现两只玄黑官靴,又极快消失。
主子爷从?马上利落翻身而下,径直越过了他。
立刻心惊胆战抬起头,却看见?侯府主院的福明管事冷漠朝他摆手:“行了,这?没你的事, 退一边去。”
门房管事动作?比脑子快,来不及思?考,三两下就爬起身飞速闪开, 眼前,战马上的银甲精兵全部下马,雷厉风行,迅速围住了祠堂外院。
站在核心处的男人目锋寒沉, 抬臂挥下,亲兵势如破竹,攻入院中。
混乱惊心的声响透过院门传出来,仆下们的头全部垂下,越来越低。
小管事们都站在离院门最近的地?方,站立许久,脸都被雪气?刺得发痛时,余光忽地?瞥见?玄黑虎纹官靴,立时浑身紧绷。
脊背僵直,视线也随之向上了一些。
眼中映入女娘被男人大氅覆盖住的柔软裙摆,缀着珍珠的粉白?绣鞋。
腿不自觉发软,瞬间把?眼睛紧紧闭上,只恨自己今天晚上为什么没有睡死?过去。
……
福明接过婢子捧上来的铜盆,盆中水汽热腾,绸巾搭在盆边。
房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