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一旁的钱庆投去一眼,后者神会,递上一颗乌黑药丸。
武师扔下盐水盆,将不省人事?的任晟下颌捏住,使?其张口。
玉怜脂拿着?那颗药,投进了他口中。
随后转步,朝地上被武师们挫断手臂压制的任智妤走去。
“要是护国公知道,自己断子绝孙,后继无人,恐怕会生生气绝而亡吧。”蹲下身,笑盈盈地看着?她。
手中,已经握着?那把削金利刃。
任智妤疯狂大叫着?,辱骂,诛心,将丹阳山庄死去的亡魂踩的一文不值,于是乎又被卸掉了下颌。
玉怜脂微笑着?,手中刀开始一点一点划过女子娇养的白滑脸庞。
任智妤开始恐惧地喘息,恨意滔天,但?她不敢乱动,因为眼前的人错手一刀,就会毫不留情地切入她的脸肉里。
“咻咻”
刀刃划过一段,刀尾入空后,持刀者手腕一扭,利器发出破空之声,反手一抵,又开始新一轮磋磨。
此刀过于锋利,瞧着?刀刃只是轻轻贴过皮肤,实际上刀气一过,便留下一道血痕。
某一刀划过眼部?,任智妤爆发出骇人的厉声痛叫,似浑浊将死之人回光返照般暴烈,收尾后只余口齿不清的模糊咒骂,要不是入祠堂前被灌了醒药,她现?下应当已经昏死过去。
但?无人悲怜她,这里注定?是她的死地。
“你?知道,我第一个杀的人是谁吗?” 柔声中夹着?丝丝吴语饶软音调,令人心低徊之。
声音钻入任智妤耳朵里,只让她更加深惧。
“是我一个远房的堂舅,远到我祖父可能都不认得他,祖父去世之后不久,他来投奔我们家,我阿爹不知道这门亲戚,还是翻了族谱才勉强找着?一点痕迹,看他要养活一家老小,女儿又生了病,我阿爹心软,收留了他,安排他做了一间铺子的掌柜。”
“后来,他第一个踹翻了我阿爹和阿娘的供桌。”
她依旧是往日姣柔盈盈的模样,笑起?来如碧玉着?雨般润透明丽。
然而手中的刀一刻未停,血腥流满了双手。
“我买通了他的妾室,给他下了药,那药让他不断地梦魇,最后疯疯癫癫,四处乱跑。某个晚上他又跑出门,那一次,他家里的下人没找到他,因为我让人把他绑走了。”
她的语调轻柔,像是在诉说诗词:“我亲自动手,挑断了他的脚筋,一刀,割了他的喉咙。”
“你
????
?不知道吧,挑筋也很难呢,我手上没什么力?气,练了好久的巧劲。”慢慢幽幽。
笑得越发开怀:“我杀他用的是普通的刀,杀你?用的这把可是贡品,你?下了地狱,也要记得我这份恩情。”
任智妤睁大眼睛,开始挣扎。
此时,领头的武师快步到她身边,俯首沉声道:“姑娘,侯府怕是要来人了,事?不宜迟。”
玉怜脂却无丝毫惶恐之相,泠软笑意在烛火映照下,仿佛嵌入夜叉鬼聻之阴寒。
她轻轻一瞥,高健的男子脊背上像是爬了蛇虺,湿冷足以透进皮肉,钻进心髓。
声音依旧轻柔:“莫要怕呀,好好的催人做什么?”
说罢,又是一刀,轻轻划在身下满脸浸血的女子眼皮之上。
武师咽了咽口水,僵着?身子慢慢退后,不敢再说话。
他们的少?东家心性不定?,说是有些疯魔都不为过,否则也不会选在镇北侯府的祠堂里处决护国公府的仇敌。
层层供桌摆放着?历代谢氏家主的灵位,武师们都有些犹豫,因为在祠堂里造杀孽,实在损阴德。
而玉怜脂进来时扫了一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