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毛笔滑过突起,在心脏的位置划出小的创面痕迹,这是刺创的典型特征。

毛笔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小鸟游杏里细致地勾勒心脏的样式。

“这种伤口一般比较集中,因为凶手可能会用凶器多次刺入。”

她模仿着凶手的动作,反复在同一处落下痕迹。

牛岛若利听着,呼吸跟着急促起来。

红色的颜料在暖风下加速干涸,但画纸变得湿润,牛岛若利的汗留在上面。

半干不干的结块让人看着难受,小鸟游杏里抬起手。

柔软的指腹揉着那硬块。

直到颜料变成均匀的的水红色,画纸上的胸膛也变成了艳红。

小鸟游杏里起身,才发现自己无意识按压的另一边画纸已经被揉皱了,变成了鼓囊囊一团。

“心脏毕竟很脆弱嘛,即使胸肌练得再厚,也不过是脂肪而已。”

“柔软又布满血管,拿利刃扎进去的话,运气好的话可能会卡在骨头里捡回一条命。”

“不好的话”

小鸟游杏里俯下身,在颜料未干的心脏处落下一个吻。

湿漉漉的红色染到了她的唇瓣上,她拿手指揩去,露出一个笑容,“仅仅是攻击这里,就会要‘去’了哦。”

牛岛若利:“……继续。”

明明抖成这样了。

小鸟游杏里视线往下,捡起第二幅画,“这位其实是自杀。”

“他设计了一个冰块机关,在自己倒下的时候,让凶器扎入腹部。”

因为选了一根铁管,当时伤口贯穿了他整个身体。

受害人没有当场死亡,剧痛让他瞬间找回了对死亡的敬意。

于是他捂着腹部不断颤抖。

“诶,就像若利你现在这样。”

画纸上有一个贯穿的洞,小鸟游杏里拿着马毛笔沾了白色,一圈一圈打转。

马毛笔的毛质很柔软,吸水也很足,这样一来绘画的时候始终是湿润的。

但它同样有着韧性和弹性,才能勾勒出灵敏的线条和笔锋。

小鸟游杏里打完圈后,沿着肌肤纹理的方向画血液流淌的痕迹。

她趴下身,同时吹气让颜料流动起来。

画纸被风吹的震动。

小鸟游杏里按在了纸张下面已然起了幅度的位置,“……哦。”

牛岛若利闷哼一声。

“小杏……”

伸手抓住小鸟游杏里的手腕,牛岛若利无声地警告着。

“若利,说好的配合呢?”

“……”

小鸟游杏里:“好啦好啦,还差最后一幅就收工了。”

“这位伤在大腿,被毒蛇咬了,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援。”

画纸上的人外裤半褪,大腿侧边有明显的蛇牙印子。

当时那个案件发生在野外,大家都以为是普通的意外。

直到发现蛇的品种并不产自于本地,亦或者说那个森林里根本没有毒蛇,是人为带进去的谋杀案。

小鸟游杏里沾了紫色,在蛇牙印子上点了点。

然后顺着蛇牙的,笔下用力划出当时那条毒蛇的样貌。

“若利知道黄绿原矛头蝮吗?一种只有日本才有的毒蛇。它的毒液会诱发水肿。”

“当时死者的伤口就有这种现象。”

那次案件之后,小鸟游杏里还专门去找了爬宠馆体验。

蛇类的吻端通常都是圆的,而且深色居多。

看起来凶悍的蛇类,居然也能在她柔软的手心活动……

握在手里的感觉很奇妙,她的手艰难抓着,尝试抚摸过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