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开口:“三叔罚我便是。”
殷南天冷笑:“罚你,罚你我二弟就能活过来了?季承暄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们季家教出来的好孩子!狗屁的医仙,你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吗,良心都喂给狗吃了!”
这话说得不堪入耳,季承暄脸色一暗再暗,却终究隐忍没再出声。
这件事是季家理亏在先。
他叹口气,收起逐风,接过季寒初手中的短鞭,有些于心不忍。
按照家法处置,近百鞭下去,铁打的身子都扛不住。
谢离忧有心帮季寒初,他抹了抹汗水,小声道:“宗主,老三……三公子既已知悔改,便从轻发落吧。”
季承暄攥着短鞭,目光如炬,看着季寒初,问:“寒初,你可知悔改?”
众人目光如影随形,看向那跪着的身影。
“我……”
季寒初嗓音低哑。
只说了这句,像陷进了柔软的回忆里,他深深低头。
其实,那个女孩,并没有那么坏。
她明亮、自由、热烈。爱也坦然,恨也坦然。
她是苍茫雪原上的擎风与烈阳,纯真浪漫,光芒万丈。
季寒初喜欢极了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她让他感到了生命原始的冲动,横冲直撞,不用遵循任何礼教礼法,野蛮生长。
他垂下眼睛,声音里有种决绝,惨烈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