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架,开阳弟子背着刀走了。
红妆从屋里拿出针线,真诚地对着开阳弟子的背影喊:“师兄,要不比女红吧,我保证这个他绝对没你厉害。”
开阳弟子的脚步踉跄了一下。
红妆捧着针笑得眼泪花都流出来了。
她被逗得心情很好,但仍旧将要上门来挑战的一众子弟统统轰出了屋外,再有人挑衅,她干脆在周围一圈都撒了“往生”,毒粉遇水化烟,烟入鼻息照旧无药可救。
她说谁再靠近,她就直接茶水泼上去,天王老子的面子都不给。
她爱折腾季寒初,不代表她乐意看别人折腾季寒初。
这么一来,总算是安静了。
此时正接近夕阳黄昏,红妆和季寒初用了饭菜,闲来无事上了屋顶,季寒初坐着,红妆枕靠在他的腿上,无限惬意地享受这抹宁静。
“你以后离开阳那一脉远些,知道吗?”
不仅是开阳,他座下的弟子也都一样,个个都想着让季三接手“开阳”的位置。
真有意思,也不问问她同不同意。
红妆手指扣着他的手掌,抚摸着他掌心的纹路,幽幽地说:“不仅招女人惦记,还招男人惦记,我不如将你藏起来算了,除了我谁也见不到。”
季寒初思忖片刻,说:“也好。”
“我不知道他们会对你这么感兴趣。”红妆闭上眼,由着自己将力气卸到季寒初身上,她皱皱鼻子,玩笑般说,“要早知道,我肯定不让他们来,平白添了这么多麻烦。”
季寒初:“无妨,也不止麻烦这一回了。”
红妆睁眼。
季寒初对上她的目光,才发觉自己话中有歧义,他生怕红妆误会,着急忙慌要解释,将她脸旁的长发拢去,露出一张素白的脸蛋,低下头与她四目相望。
“之前那些事,红袖姑姑也好,殷家门生也好,在渔眠小筑或有间客栈都好。只要与你有关的事,我统统不觉得麻烦。红妆,我也愿意一直这
样为你‘麻烦’下去。”
他以为说到这儿就好,但红妆不答话,反而愣了愣,而后呆呆地看着他。
季寒初用指尖描摹着她的细眉,轻轻抚过她的眉心:“我错了,别生气。”
红妆唰地坐起,手抓着他的肩膀,握得很紧,她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季寒初,问道:“你想起来了?”
她眼中刹那迸出的惊喜光芒刺伤了季寒初的眼,他从前觉得她的这份“期待”灼了他的心,如今再往回看,根本都是自己画地为牢。
那些回忆这么好,他怎么会忍心丢弃。
季寒初眼底是如拨云见日般的明朗,点头承认:“嗯。”
红妆另一只手去捏他下颌:“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全部,还是一点?”
季寒初完全没有面对外人时的那股有些“端着”的做派,他任由红妆将自己搓圆揉扁,满眼笑意地瞧着她:“没弄错的话,应该是全部吧。”
红妆霍地站起来,险些把季寒初给撞到屋下去。
“好你个鸡贼的季三,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竟然不告诉我?”她弯腰拍拍季寒初的脸颊,“憋着使什么坏呢,老实交代,这是跟谁学的,蔫儿坏。”
季寒初伸手掐住她的手臂,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
红妆顺势落到了他的怀中,药香味盈了满怀。她捧着季寒初的脸,在他唇上啄吻了一口:“都想起来了,那还爱我吗?”
季寒初无奈:“你明知故问。”
红妆一下绽出笑靥,她抱着季寒初,心口怦怦跳:“季三,我如今真觉得圆满,就是死了也没有遗憾。”
“别说胡话,有我在,你不会死。”
他在心里已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