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脸上一丝血色也无,比起院落里,照见满地清白的月光,还要羸弱几分。
她吃力地张嘴,“外婆,我知道错了。”
后来黄梧妹打累了,扔了木戒尺,喘着粗气,跌坐在圈椅上。
仿佛一夜之间看尽了生机。她眼神空洞着,淌眼抹泪地说,“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葭葭,外婆就拿根绳子吊死在这。”
说着又深吸两口气,“到地底下,见到你外公,我躲着走就是了。”
黄梧妹无望地绊在椅背上,枯瘦的胸口起伏着,浑浊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滴。
孟葭强撑着膝行几步,“外婆,你不要哭,我以后、以后不喜欢他了。”
她伸出手,慌慌张张的,忍着背上皮开肉绽的疼,不得章法的给外婆擦泪。
黄梧妹看着眼前的外孙女,眉弯目秀,脸上是柔弱又倔强的清冷。
看着就跟她妈妈没两样。
当年孟兆惠大学毕业,分配在市文化馆工作,一次借调去北京改稿,就碰上了在文坛才露尖角的孟维钧。
那一年她二十五,白衣蓝裙,捧着一堆待审核的稿件,误闯了孟维钧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