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散完一圈,孟葭扶着腰说,“不行,歇一下。”

她甩开钟漱石的手,坐在了凉亭的石凳上,狠喘了几口气。

没坐多久,钟漱石就问她,“晚上有一场字画展,孟小姐陪我去看看?”

孟葭端架子,“我的出场费很高的,怕你付不起。”

他在商言商的口吻,“多少,您说。”

她凑过来,“就是不管我看上什么,你掏钱。”

“成交。”

孟葭回了衣帽间,去挑衣服,钟漱石端了杯茶,倚在门口看她。

她一件件翻着,抬头瞥见颇有闲情的钟漱石,“你不忙吗今天?”

往常等她化妆出门的时间,他基本都是坐在书房里的。

钟漱石好涵养,从来不在这些事上催她,但干坐着等她,也确实坐不住。只好忙自己的。

他喝了口茶,“也没那么忙,看看你。”

孟葭挑了一会儿,拿起一件很有设计感的礼服,“这个怎么样?好看吗?”

那件黑色礼服,在肩膀、腰上和大腿处,分别开了三道口子。

她也没穿过,只是在和钟灵逛商场的时候,在杂志上看图片,觉得模特穿起来,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朦胧美。

在钟灵的撺掇下,孟葭刷了钟漱石的卡,将其收入囊中。

钟漱石寻思了好一阵,啧了声,“这已经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了,有点衣不蔽体啊它。”

最后,孟葭中规中矩的,穿了件苏绣真丝旗袍,一绲两宕的款式,淡青色面料,翠玉珠制成的扣子,灯光下浮动一层水碧。

还是她读研二那一年,钟漱石去苏州出差,孟葭跟了去,找老师傅订做的。

晚上是个很小型的展出,那位极出名的大师后人,在圈内搞的一次交际酒会。

卖不卖的出倒在其次,关键是笼络京中这些有头脸的人物,谁还真奔着字画儿去?

孟葭坐在车上,听钟漱石讲了一番这位大师的经历,很是唏嘘。

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背上莫须有的罪名,吃了不小的苦头,连自己小女儿都没能保住,这次办展览的,就是他的小孙子。

她在他怀里点头,又问,“那是不是,又会见到很多人?上次我还没记住。”

钟漱石笑了下,“没关系,人家都不傻,会自报家门。”

孟葭还是有些担心,“可是那样,显得我很没有礼貌。”

他把着她的脸,鼻尖抵在她耳根后,“你可以不讲那些的。”

到了那处明制园林,孟葭站在门口,盯着门牌看了半天。

钟漱石站在后面,问她在看什么。

她仰着头,见这里院阔墙高,叠石成山,对他说,“老钟,我看上这里了。”

他平淡的哦了一声,“您看上也没辙。买不了这个,公家的。”

孟葭挽上他,笑说,“我还以为你什么都能办呢。”

钟漱石拍了拍她的手背,“小孟记住了,世上总有我办不到的事。这个话不好说过头的。”

迈进了门,一阵恭迎声过后,画展的主人出来,“钟总。”

钟漱石回握了他一下,对孟葭说,“介绍一下,这是季先生。”

季先生点头致意,“您好,请问怎么称呼?”

“叫我孟葭。”

钟漱石笑着补充一句,“我女朋友。”

说完,他看了眼孟葭,等着她的反应。

只见孟葭点点头,“对,他女朋友。”

第77章 你来的真及时

这间展室是临时辟出来的, 用了四进院落中,最为宽敞明亮的一间前厅。

如果说,上次在十八号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