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转头,都没来得及和他对视,唇已被人封住。

钟漱石扶稳她的后脑勺,倾身过来,口舌中搅起的充沛汁液里,淡淡沉香味。

孟葭的一把腰,几乎要断在座位上,她的手在他后背上,胡乱地抓着。

钟漱石喘着,在她耳边呼着气,“怎么这么香?”

她细细的说,“下午,帮着老师摘了栀子花。”

“香了一晚上?刚才在看书的时候,也这么香?”

他问的古怪,孟葭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能点头。

温热的气息晕湿她的耳廓。他又问,“那别人也闻见了?”

见孟葭眼神迷惑看着他。

钟漱石才慢悠悠的,开口逗她,“自习室里,有没有男同学?”

她气得背过身,这人真无聊,还小心眼。

钟漱石发动车子,开出学校,“有什么想吃的?”

孟葭还在生气,绞着手指,“我吃过了,你挑你喜欢的。”

他失笑,牵过她一只雪白细腕,“有什么火儿冲我来,饶了你的手。”

她听了令,真就扑过去,在他脖子上咬一口。

钟漱石嘶了声,“来真的你?”

孟葭面儿上镇定,斜睨着眼挑衅他,心里在打鼓。

但最后,他也只是抬抬手,“好,小孟脸皮薄,以后不胡说了。”

钟漱石带她去了一家茶楼里。

说是茶楼,开在无人途径的小巷,进去之后别有洞天。

前厅只有一个女服务员,穿着丝绒旗袍,看见钟漱石进来,很自然地站起来打招呼,“钟先生,里面请。”

孟葭问,“她为什么认识你?”

“常客。”

他们绕过假山旁的池子,皎洁月色直入,成排的柳树摆动着枝条,淡烟疏影下,有几尾红鲤游得正酣畅。

孟葭贴着他的手臂,感慨一句,“后院这么敞亮?从前头真看不出,还以为巴掌大。”

钟漱石牵紧了她,“青石板滑,你专心看路,别摔了。”

“喔。”

走了几步,他又寻她的开心,“再者,您没这么大巴掌。”

“......”

一段长廊还没走到头,茶馆的老板就迎出来,“钟先生,有失远迎,刚才在陪客,实在抱歉。”

钟漱石摆手,“别客气,我就来坐一坐,垫垫肚子。”

老板连声说好,“今天真赶巧了,有才刚上市的新鲜松茸,让厨子做了?”

钟漱石微点了下头,领着孟葭过去,在湖心阁中坐了。

这座亭子四面环水,刚才没赏完的鲤鱼,孟葭又趴在栏杆边,看了个够。

见桌上摆着鱼食,她抓了一把撒下去,那些鱼齐齐涌上来,争先恐后的。

喂完才觉得不妥,她指尖掩下唇,问钟漱石说,“主人家应该已经喂过了,不会有事吧?”

他拈着杯茶,笑意阑珊地说,“撑都被你撑死了,才来问有没有事?”

“撑死了你赔,谁让你不提醒我的,怪你。”

孟葭拍了拍手,坐到他身边,托了腮看他。

钟漱石掀起眼皮看她,脸上表情生动,眼神里的内容也丰富。

孟葭撤了手,有些不安地问,“你看什么?”

他感慨万千的,“我记得,以前没这么不讲理啊,挺明是非一小姑娘。”

孟葭面上红了红,几次欲回嘴,但又不知怎么讲。

她酝酿半天,也只吐出一句,“我陪你来吃饭,你骂我。”

言辞间很有些被人辜负的意味在。

钟漱石笑,把她拉到腿上坐着,“开个玩笑,你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