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拿筷子敲了下碗,“不太认识,这位美女,您长得有点子漂亮啊。”

孟葭托了腮,看着她笑,“还行吧,比钟小姐差一点。”

钟灵立马指着她,“二哥,孟葭她阴阳我。”

钟漱石靠在椅背上,意态闲散的,“这不是在夸你吗?挺大人了,好赖话都听不出。”

“完了,我哥彻底不向着我了。”

钟灵对旁边的刘小琳哀怨道。

刘小琳说,“本来也没多向着你,变本加厉而已。”

菜式陆续端上来,吴骏问钟漱石喝什么酒,说着就要去开瓶白的。

钟漱石挡了下,“今天不喝了,开车来的。”

吴骏手上猛一用力,“我都开了,二哥就赏脸喝点儿,晚点让司机过来。”

钟漱石笑着指了指他,“你小子,行了,倒吧。”

吴骏也奇怪,“您还亲自开车呢,会摸方向盘吗?”

他点头,“去学校接了她一下,顺路。”

话说的平淡随意,但看重和偏爱的意味,明白都在里头。

听得下座的赵宴都咂嘴,跟身边人小声说,“惯会做样子的!到头来她还真跟了钟二了。”

旁边贺家的也说,“谭裕还在医院里躺着,不知道看见这一幕,会不会气得坐起来。”

又有人道,“直接气死过去也不是没可能,干脆别活了。”

孟葭本来没什么胃口,加上也不认识几个人,吃的更拘束了。

别人拿酒来敬她,她也只端气泡水,说不好意思,不会喝酒。

后来钟漱石靠过来,在她耳边说,“不用总说不好意思。”

孟葭头扭的很快,鼻尖撞在他的鼻梁上,“那我说什么?”

四目相对间,钟漱石在酒精的驱使下,扶上她的后脑,嘴唇情不自禁挨过去。

孟葭低头,“你是不是喝多了?”

钟漱石跳过这个明显的问题。他教她,“你什么都不必说,不想喝就不要喝。”

孟葭说知道了。

但钟漱石还不肯松开,“再说你哪里是不会喝,净撒谎,谁在宿舍用茶杯装酒?”

他们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清冽甘醇的酒香,充盈满孟葭的整个鼻腔。

风惊池鱼般,浮在水面上粼粼波光的,胡乱吐息着。

她屏住了呼吸,“那次是有原因的。”

“嘘。”

钟漱石迟缓的闭了闭眼,忽然用食指印在她唇上。

孟葭惊惶着,心跳乱成没有节拍的雨点,“怎么了?”

“回家告诉我。”

第40章 秉烛遨游

孔师傅到的时候, 庭中夜色正酣,这顿酒局还没散。

后来众人又坐到院子里,人工开凿的一汪池塘边, 错落着几张弧形浅灰长沙发, 铺开两架描金百宝嵌屏风, 隔开了前院的嘈杂气。

孟葭凝神, 仔细看了一阵, 那屏风的木胎,通体髹黑漆, 周身嵌了螺钿, 上头疏枝偃仰的花鸟图, 月光照射下,隐隐泛着金色的淡光。

“孟葭。”

她还没看完,钟漱石已经在叫她, 招手让她过去。

孟葭在他身边坐下, 钟漱石拉过她手,说,“来,这是贺沂蒙。”

贺沂蒙生的一张小圆脸, 两眉弯弯,看起来年纪很小的样子, 配上她招牌千金的笑容, 没什么距离感。

孟葭说了句你好,又问, “沂蒙山那个沂蒙吗?”

她点头, 客道的语调里一点自矜, “对, 我太爷爷在那儿工作过。”

钟漱石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名字。

孟葭喔了声,其余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