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一处私人的园子里吃饭。
就在后圆恩寺胡同,钟漱石牵着孟葭往里进的时候,她好奇地打量着。
孟葭抬头,望一望头顶上,那棵相熟的国槐,“我来过这里。”
钟漱石漫不经心的,“又胡说,你怎么会进来过?”
“这棵树,你说有吊死鬼,我们快走。”
孟葭明显记串了那个冬天夜晚。
“这种槐树满胡同都是,不是某一条的特有的。而且,那是吊丝鬼儿,一声。”
钟漱石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的,开始往回圆自己的谎。
孟葭看他,“那又是什么意思?根本没人上吊吧?”
他解释了一遍,“对,是一种小虫子,学名应该叫尺蠖。”
到末尾,不忘补充一句,“而且这玩意儿冬季没有。”
孟葭明白自己被骗,脑中浮现起那晚,她因为害怕,拼命靠在他身上,紧贴着他的情形。
她瞪他,“那敢问这位先生,你自己说你正经吗?”
话里的笑意,宣纸点墨一般浸润她的眉梢,就快渲染透。
不为别的,只因从冬到春,由春及夏,季节轮换过了两趟,她身边站的人,还是他。
钟漱石坦荡地点下头,他认下来,“男人嘛,都是越老越不正经的。”
说完,孟葭便绷不住地笑了,漾着一个浅浅的梨涡,盛下了整个春末的微风。
钟漱石把手里掐着的烟收回兜里。他拉过她,“来,那儿有一只,我抱你看。”
“它会不会掉我头发上呀?”
孟葭担心着,身体已经被他竖抱起来,坐在了他手臂上。
钟漱石说,“你躲着它就行了。”
“那躲不开呢?”
“躲不开你是没长手?”
“......长了。”
庭院里这一幕,落在了不止一人眼里,二楼窗格上,站了吴骏和刘小琳。
两个人对视一眼,隐隐有些崩溃,眼神里散发出的讯息,无非同一个内容。
而这个具体的含义,被拈着块点心过来看热闹的钟灵,给嚷嚷了出来。
她先是我靠一句,“请问站在院子里这个,容貌身段都酷似我哥的人,他是谁?”
见没人搭理她这种废话。钟灵又问,“他们在玩什么东西,举高高?”
刘小琳也不可置信的,呵了一下,“你无法想象,你哥抱着孟葭,在看吊丝鬼儿。”
“......那玩意儿有看头?”
还是吴骏先受不了,他点了根烟,一脸费解的样子,“这孟葭,不是个外星人吧?这东西广州没有?”
钟灵笑了下,“人家就是要抱,你管呢。”
吴骏掸了掸烟灰,“你要不要?我也抱你看一下,咱不落人后。”
“我有男朋友!”钟灵严正警告他,“少打我的主意。”
刘小琳说,“人吴公子也有女友,那又怎么样?到了该结婚的时候,都......”
钟灵捂起耳朵,直接下了楼,“我不听我不听。”
吴骏笑了下,“别说,钟灵这名儿取的好,老灵了。”
刘小琳问,“你女朋友怎么没带来玩?上次我远远看见了。”
“她烦应酬,就喜欢一个人待着,连我都不爱理。”
“你很喜欢她?”
吴骏吐了口烟,想了下,“还真有点。”
天色暗蒙蒙下来,钟漱石牵了孟葭进饭厅,候着的众人,忙站起来叫钟二哥。
他挥手,径自领了孟葭坐下,说,“介绍几个小孩儿你认识,以后好做个伴。”
“这是吴骏,上次在会所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