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手。
这厢儿虞窈月正思量着要为他这身病用什么药时,顾敛之自个则是孤身一人往方太守府上去了。
闻听方太守府上今日为老夫人办寿宴,款待的不仅是整个杭州城有头有脸的宾客,更是善心大发地在城隍寺门口搭了粥棚,就地安置流民。
若非知晓方仲望此人是个无利不起早的,顾敛之只怕也要叫这表象给骗了。
行至方太守门前的那条青石巷,已经有位身着窄袖圆领袍,缠着高高的髻,通身气派的男子候着了,顾敛之与他对上视线,心下了然,“既碰了码,不如报个蔓?(既然见了面,不如报上名姓)”
“春点半开,阁下不像是熟脉子。(你虽懂点行话,但不像是自己人)”那人双手环抱于胸前,不为所动。
顾敛之倒也颇有耐心,不紧不慢地接话,“并肩子,空中飘蔓没与你发叶子?打密埝来的。(小兄弟,姓齐的没和你通信吗,我是从北边来的)”
听他口中提及齐生白,这人当即抱拳行礼,“总瓢把子小弟失礼了,在下白给蔓,单名一个理字。(老大小弟失礼了,在下宋理)”
顾敛之心中暗哂,他久不露面,底下之人倒是只知身居黄钟之位的齐生白。
这位江南一地的分堂主宋理,听说是个生意人,想来今日定然能助他一臂之力,
“敢问宋老板做的是何营生?”顾敛之开门见山向他打探。
在堂主面前,宋理自然无有不言,却到底谦逊,“江南鱼米之乡,最是富庶,在下也只是因势利导,盘下了城中那家祈盛粮行而已。”
顾敛之闻言挑眉,心中暗地一惊,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向他招了招手,“如此,本王倒是有一事还往你相助。”
旋即宋理附耳过去,重重点了点头。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二人行至方太守门前,却碍于并未有请帖,不得进门赴宴。
正要犯难之际,就听得前面的两人与门房起了争执,讥讽道:“难怪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不过是条看门狗,竟敢挡了你爷爷我的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替薛大人来的。”
薛大人,莫不是那位让圣人听了就要头大的薛刺史薛宁远?
不是说他与方太守并不交好,视如水火吗?
如此顾敛之便也有样学样,借着薛大人的恶名和宋理一起进去。
一路上顾敛之又听了一耳朵方薛两家之间的事,才算是勉勉强强不会露馅。
等进了府中开席,方才的身份自是不能用了,宋理遇到不少商会里的朋友,便向众人介绍这位也是来江南做生意的,出身皇商范家。
连范家的人都来了,众人心中无不是惊叹,今日来给太守府上的老夫人祝寿,倒是不算来错,还能结交一番。
是以顾敛之借着范老板的名头在席间混得如鱼得水,如他所料的惊动了方仲望。
他派人相请至园中一叙,顾敛之信步前往,又是好一番周旋,才探出他的话来,竟是向范家打听宣王的喜好。
原来这方仲望自打得知宣王此番下江南,便整日惶惶不安,生怕来者不善,将他革职查办。
方才听说这范老板乃皇商,那自然是有向皇家进贡,知晓宣王喜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