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正巧问到自个头上,顾敛之便随口胡诌了几个,谁成想方仲望竟然好大手笔的赠上一件大氅。
这瞧着皮毛紧实,颜色也极好,想来虞窈月会喜欢。
是以顾敛之也没想推脱,给了他银钱后才放心收下了。
见他如此客气,方仲望说什么也要与他一起用杯雨前龙井。
“以茶利礼仁,表敬意,今日范老板可是帮了我大忙,还请与我一道满饮此杯。”
只是这重头戏却并非饮茶,因着顾敛之嗜甜,方才尝了好几块那道名唤为甜酒透花糍的茶点,这会子啜饮几口,竟觉得有几分头发昏了。
见那茶点中的甜酒如此有效,方仲望不由得冷哼一声,和他斗,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自打宣王甫一落地杭州,便一直派眼睛盯着在,只是没成想他竟然与祈盛粮行的老板有交情,当真是稀奇。
不过眼下更为重要的则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宣王将他准备好的瘦马收用了才是。
方仲望挥了挥手,底下人搀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顾敛之,带他去了醒酒的厢房中。
等人走后将门关上,顾敛之身子背对着门,缓缓睁开了眼睛。
听见绵长的呼吸声,他悄悄躬着身子,利落地扯出腰间的软剑,抵在来人身上。
衣衫半解的常莺儿当即吓得一动不敢动,生怕他一用劲,自己今日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王爷开恩啊,妾也是被逼的……”管不了那么多,常莺儿当即就把自己那个义父卖的一干二净。
听了方仲望的计划,顾敛之斜斜乜她一眼,像一条诡谲的蛇那样眯了眯眼,心下暗哂,眉眼间当真是与她有一二分相像。
只是究竟是谁,泄漏了这些?
第22章 离开
比及金乌西走,墙上的光影晃一晃,室内昏暝,一时间寂静无声,却也更易瞧见门外透着个人影。
不是那肥头大耳的方太守又是谁,顾敛之目光微冷,瞥见歪在地上的常莺儿,背过身去徒留给她一个冷峻的侧脸,“剩下的该怎么做,不要我教你吧。”
常莺儿到底是出身烟花柳巷,更是知晓方太守的意思,为的就是让自己与这位贵主成了好事,彻底成为贵主后院中的娇客。
是以常莺儿埋着头呜呜咽咽小声涕泣,又哭又叫演得很是卖力。
等听壁脚的人走了,顾敛之冷眼睨她,“够了……”
听他无情无绪的嗓音,常莺儿羞愧地很不得以头抢地,心里却不免五味杂陈。
先前在花船上那些个儿郎哪一个不是为她趋之若鹜,眼下这位身份高不可攀的贵主,竟是如此无动于衷,当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顾敛之脚步虚浮地出了门,尽管是披着大氅,却也能窥见袍角的暗色,想来是方才放纵的紧了,方仲望心下了然,瞧见杵在一旁的常莺儿,当即厉声催促,“你还在这愣着做甚,还不快去服侍你家郎君?”
他既然乐得做戏,顾敛之自然接招,只是却不喜与女子之间接触过甚。
常莺儿的手即将附上他的时,就被他不着痕迹地踅身躲开,借着日影昏昏,衣摆交叠,这才糊弄过去。
门外自是有宋理的马车,只是见他带个女子出来,到底是有些惊疑。
因着有外人在,顾敛之也并未同他多做解释。
一路无话,等他再下了马车时,眼神清明澄澈,步子沉稳,不见方才的丝毫醉意。
常莺儿掐着手里的帕子有些手足无措,就见先行下车的宋理回头唤她,“愣着做甚,还不快跟上?”
是以常莺儿忙怯怯笑着应声下了马车。
与此同时,周廷将马车稳稳停在院前,正要请王妃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