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窈月有些难为情,不等桂枝再追问,便急急忙忙地踅去了小厨房,将衣裙丢进?炭盆中,又亲自照看着火,烧成了灰烬。
销毁完罪证后?,虞窈月回房随意?挽了个发髻,又别了一支簪子,便唤人上了碟茶点,和菱花一起,津津有味的用着。
就在?她用完最后?一块金乳酥时,就听得门房遣人来传话,说是香满楼的伙计候在?门口?了,说是王爷这会子被绊住了脚跟,不好?亲自来接娘娘,只好?由他们来请娘娘去用膳。
倒是与他方才?说的相差无几,也?无妨,免得他来接,又要在?马车上同她嬉闹,这会子自个过去刚好?。
虞窈月依旧是唤了菱花一道随行,桂枝瞧她不施粉黛,连发髻都没有梳,正想多问一句,复而想到娘子一向随性惯了,还是怎么舒适怎么来吧。
只是临行前桂枝还是准备妥当,塞了个汤婆子给她,生怕她冻着手了。
倒是菱花嘻嘻哈哈地笑道:“还是姐姐心细,我也?去拿一个给娘子捂好?,免得她手上这个凉了。”
“你这丫头,是自个也?想要吧。”桂枝嗔她一句,到底是将一早就准备好?的另外一个汤婆子递在?她手上。
菱花嘴甜的谢过桂枝,又说等她回来给姐姐带糖糕吃。
她又不像菱花那般贪嘴,哪里瞧得上这些哄小孩子的把戏,只是菱花乖巧,说出来的话也?的人喜欢,桂枝到底是应了,还不忘吩咐她千万顾好?娘子。
要说桂枝怎么能不担心呢,上元灯节街上到处都是人,摩肩接踵的,若是一个不仔细,摔倒在?地,叫后?头的人踩上去,岂不是要丢了半条命。
当然这等子祸事从未发生过,桂枝只当是自个多心,又做了这样的梦,是以这才?啰嗦了些。
主仆二?人捂着汤婆子上了马车,甫一落座,虞窈月就发觉了不对劲来。
香满楼的名号她也?是听过的,他们家的茶名满盛京,可?这小桌上的茶水点心,瞧着倒不像是那么一回事。
菱花这个小馋猫,尽管是方才?出门前垫了两口?,可?她依旧忍不住,当即就要朝嘴里咬上一口?。
怎奈却见娘子向她递了个眼色,示意?她莫要轻举妄动。
是以,菱花手上的糕饼倏地一松,掉落在?车壁里。
虞窈月抬手将簪子取下,往小桌上的糕饼一插,又过了几息时间,簪体变了颜色,果然有问题。
这支簪子还是虞窈月偶然间得到的,瞧着造型独特,作用却是大着呢。
不仅能够试毒,簪头足够锋利,一击必中,足以在?危急关头,派上用场。
为免打草惊蛇,虞窈月口?中嗫嚅几句,却并非发出声?音。
但好?在?菱花与她足够有默契,即便是依据她的口?型也?能领悟她的意?思。
虞窈月又举了举手中的汤婆子,向她晃了晃,菱花便率先将自个手中的汤婆子最外面?一层布掀开。
“店家的,我方才?吃坏了肚子,敢问可?否先停一下车,让我下去方便一下。”
菱花随意?寻了个由头,坐在?前室里的瘦个马夫掀开帘子回头瞧见桌上的糕饼少了两块,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
“自然可?以,娘子请。”说着坐在?他身侧的另外一位长髯马夫勒停了马。
趁此机会,菱花屈身弓腰,将汤婆子往最前面?的瘦个马夫头上一砸。
还冒着蒸腾热气的烫水泼在?面?上,烫得人声?嘶力竭,他连忙闭上眼,却叫人猛地踹上一脚滚落了下去。
瞧见自个的同伴掉马,长髯马夫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匕首,对着菱花的要害就要刺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菱花佯装暴露腰际要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