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的吃了个闭门羹, 向天明?黝黑凌厉的面?容当即难捱地显出几?分泄气的意味。

青年烦躁而用力地揉了揉耳根,自那?日他?荤了头险些犯下错事起, 至今已有一月余,江让再?未同他?说过哪怕一句话。

无?论是生活中还是学习中,少年一律视他?为空气,往日向天明?若是做了什么惹人不高兴的事儿, 江让至多也只是给?他?些脸色瞧瞧。便是冷战,在向天明?舔狗似的黏糊举动下,也不会持续太久。

可以?说,这么多年来?,这是两人第一次这样久的不曾交流过。

像是某种?残忍的警告, 他?向天明?要彻底被踹出局了。

高大的青年垂着头, 背靠走廊落灰的墙柱, 一双眼紧紧锁着不远处的教师办公室,久久不曾言语。

“咚、咚、咚”

皮球砸地的声音在这片称得上?安静的区域显得刺耳无?比。

来?人音调散漫, 带了几?分挑衅的笑意道:“呦,这谁啊,还站在这儿当门神呢?最近和你那?心肝宝贝闹崩了?”

向天明?冷目微挑,抬眸看去,绷起肌肉的小腿微动,脚下踩上?对方踢来?的皮球。

程洪微微眯了眯眼,见人半晌不回话,面?上?浅薄的笑意慢慢窒冷似的凉下几?分。

他?修长?的指节随意挑了挑黑色卫衣边扣上?的铆钉,忽地咧唇嗤笑道:“我说向天明?,你也别这么一副冷面?煞神的模样吧?整个高二部谁不知道你最近被江让甩了啊......”

几?乎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向天明?绷紧的小腿便愈发使力,脚下毫不留情地将那?皮球冲着面?前那?不着调的家?伙用力踢砸了过去。

程洪往旁边稍稍避了几?分,那?皮球便极用力地砸在墙壁上?,发出一道巨大闷闷的声调。

眼见向天明?脸色阴鸷,难看至极,程洪勾唇笑了笑,他?随手捋了捋额边稍长?的乌发,语调轻佻、却带了几?分不着痕迹的冷意道:“我今天来?找你,不是打架的。”

“我是想来?找你谈一个合作。”

向天明?眉色微凝,半晌嫌恶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程洪却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他?不紧不慢道:“不如你先听听,是和江让有关的。”

向天明?面?色果?然一变。

程洪勾了勾唇,继续道:“我知道你打小和江让一起长?大,那?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江让这人清高,骨子里看不起在我们这样的混混。就?算你家?再?有钱,他?也看不上?,毕竟,他?早晚会考出去,当他?的大学生、人上?人。”

“向天明?,他?之所以?愿意让你靠近,也不过是顺手的利用......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吧?”

这番话实在令人锥心,向天明?面?色难看,双拳紧握,额头鼓起的青筋一跳一跳,活像是埋在骨血下的蚯虫。

向天明?不是傻子,这么多年了,多多少少也能猜到几?分。

江让待他?向来?冷淡,深究起来?与对旁人无?异,唯有他?帮着对方打架、赶走那?些觊觎之徒的时候,少年才会勉强给?他?几?分好脸色。

这样明?晃晃的利用,便是想忽略,都难以?视而不见。

向天明?一直自问都是心甘情愿的,他?习惯了在江让面?前伏低做小,甚至到了看见少年稍微有些许不开心便坐立难安的程度。

可以?说,只要江让高兴,他?就?是当马让少年坐着在地上?爬都行?。

但?这世上?哪有什么不求回报、一心奉献的傻子。

向天明?做出这些行?为的前提只有一个,他?想得到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