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不清的江让是?可爱的。
他像是?一汪被打乱的湖水,只?需以指尖轻触,便会漾开无限的粼粼水波。
昔日如此高高在上的天才剑修, 竟也?有这般任人施为的失神模样。
罗洇春乌发氤氲潮湿,丝缕缠在汗湿的颈侧,一小部分又如金雀儿张开的羽翅,轻佻地、若有似无地随着主?人的动作,轻轻勾着身下青年的锁骨。
他近乎畅快地笑着, 红唇夸张地无声张开, 猩红的眸中淌下滚烫的泪。疯癫得?令人惧怕。
或许是?折磨的时间太长, 江让已然开始意识不清了。
青年下意识地推拒、雾气?蒙蒙的下垂眼疲惫地半睁着,无意识地、失魂一般地喃喃道:“放过我......”
仅仅是?这样一句如猫儿般无力的哀求, 罗洇春却忽地如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顿住。
他眼球慢慢转动,面皮抽搐,半晌猛地掐住青年的下颌,隐隐猩红憎恶的眼中尽是?浓稠的黑。
罗洇春死死扣住江让颤抖的手掌用力锁在丝绸云褥中,似乎要?将?自己化作钉子一般,狠狠钉进青年的血肉之中,他带着无尽翻滚的爱欲与恨意阴森喘息道:“放过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我已经?烂了,你怎么能独善其身呢?”
“江让,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我的笼子里。”
说?着,床榻间一瞬间生出无数条灵蛇般的藤蔓,它们粗暴地囚住青年的四肢,捂住他的鼻息、口唇,任凭那可怜的泪珠浸泡、肆意流淌。
浓烈到糜烂的丽格海棠香气?瞬间挤满了整座大?殿。
青年神志不清地被淹没其中,像是?只?湿漉漉的、避无可避的笼中鸟。
罗洇春试图将?自己也?淹死在其中。
那张嫣红的粉面生出流动的美,仍带着无穷欲色的眸如一双无形的舌头般,一寸寸舔过塌上青年每一寸皮肤。
藤蔓如潮水般褪去。
他忽地带着潮气?贴近青年,呵气?如兰,面色也?如画皮般变得?温软又羞涩,一时间倒是?与从前的傲气?大?少爷一般无二。
“江让,”罗小少爷嘴唇咧开,黑眸森森:“你爱我吗?”
试探的语气?,隐红的赤眸。仿佛一旦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便要?化作一只?生长在阴暗恶臭处的巨型红背蜘蛛,迅速张开恐怖的口器,将?对方毒死。
而可怜的青年什么都不知道,他实在太狼狈了,被强行逼迫着睁开昏沉的眼眸的一瞬间,他便宛若失了魂一般地捂着心口躁动的情?蛊。
他的眼中充斥着海市蜃楼般的爱情?,嘴唇如同被一根虚无的傀儡线操纵着,失神般地说?出令疯子满足的话语。
“爱你.......”
罗洇春眼中诡谲的笑容愈发令人毛骨悚然,轻声引导道:“那你为何爱我呢?”
懵懵懂懂的青年像是?不知道如何回应这般的问题,只?知道茫然睁着水色的眼,如同一个迷失了回家道路的孩子。
罗洇春顿了顿,眸色阴晴不定,好半晌,他垂头碰了碰青年的唇,依恋地停留片刻,轻声道:“江让,记好了,你我二人多年来互相爱慕,只?是?羞于表白。我不怪你走岔了路,喜欢上别?人,可现在开始,你要?记住,每看到我一次,你都会更加爱我一分。”
“你我有了肌肤之亲,你要?对我负责......”
青年说?着,语气?慢慢变得?虚幻和甜蜜:“所以,没过多久,你便打定主?意要?同我成亲。”
“成亲...成亲......”
江让双眸无神,只?知道念叨着,似乎根本不明白这两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罗洇春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