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终于意识到?对方问了什么,他忽地?面色微变,乌眸的水意更甚,喉头甚至多了几?分泣音。
罗洇春忍不住凑得他更近,脸颊都险些贴着脸颊了,他低声安慰道:“莫要伤心,有?什么事便同我说说吧。”
江让却并不习惯他的靠近,他待罗洇春同那些师兄弟没什么两样,毫无旖旎心思,于是,在感受到?热潮涌来时,醉酒的青年便毫不客气地?将对方用力?推开了几?分。
罗洇春一时不注意,险些被他推倒,一时间眸中恨意大涨,可那如淤泥般的恨意中却又裹着几?分爱而不得的痴缠。
青年哪里能注意到?他的情绪,他被问及伤心事,这会儿又喝醉了酒,竟一时忍不住大声哭诉起来。
“他、他是妖,他一直在骗我......阿妙、阿妙,为?什么你会是妖呢?我、我以为?我们能走到?最后的。”
哭着哭着,醉眼朦胧的青年囫囵擦了擦脸,又迷迷糊糊憎恶道:“还好死了、他该死......恶心的妖孽...弄得我好疼...还想囚住我,去死去死去死”
“.......你以为?我会怕你一辈子吗?你就是化作鬼了,我也会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罗洇春微微垂着美丽昳丽的面颊,他肩头不自然地?抽搐着,慢慢抬起脸颊。
那是一张如何恐怖的脸啊。
完全扭曲的美丽,猩红的眸中全然爆满恐怖的血管,额头青筋如肉虫般鼓动,他神?经质地?切动齿尖,像是恨不得咬下谁的血肉来才好。
好半晌,他努力?平息怨恨,对着舞台中按照他指令走来的少年艺伎,使了一个眼神?。
那艺伎显然有?些害怕,哆哆嗦嗦地?柔下身?体,靠近发着酒疯的俊美青年。
细腻如雪的指节轻轻拂过青年潮红的面颊,艺伎努力?压抑被一旁恶兽般的红衣青年盯着的恐惧,颤柔着嗓音道:“公子,莫要伤心了,奴家来伺候你可好。”
江让迷蒙着眼看过去,他恍然盯着眼前美丽柔嫩的脸颊,恍惚道:“你、你是谁啊?你、你长得好美。”
艺伎顿时浑身?血液僵住,他几?乎不敢多看旁边的红衣青年一眼,美丽的眼中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
他勉强弯起嘴唇笑道:“我?我是来陪你开心的,你随我走可好?”
江让已经快要睁不开眼,他只觉得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将他的腰身?扶了起来,恍然竟生出一种师尊在照顾他一般的感觉。
于是青年彻底缓下了心绪,跟着那人一起跌跌撞撞走进纱帐绵延的暖塌。
那艺伎哆嗦着将青年轻轻置于床上,几?乎是方才放下,他便惧怕地?朝着一旁的红衣青年跪下,一边跪一边磕头,努力?压抑恐惧道:“公子、公子,饶过奴,江公子只是醉了酒,醉酒之?人说的话不可信啊!”
罗洇春面无表情地?盯了他半晌,好一会儿慢慢缓和的面色道:“他喜欢你可是好事,起来吧。”
那艺伎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又猛地?磕了几?个响头颤声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说着,身?形柔弱的艺伎这才慢慢站起了身?,他头颅死死低着,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罗洇春慢条斯理的从袖口拿出一颗赤红的丹丸,那丹丸古怪至极,猩红剔透,中间显出一只古怪恐怖的蛊虫。
他垂着眼,露出一抹怪异的笑,轻声道:“好了,你哄着他,让他吞下这颗丹丸。”
“记住,蒙着他的眼。”
艺伎抖着身?子,连忙点头接过那丹丸,随后慢慢靠近床榻上半梦半醒的青年人,努力?柔下嗓音,婉转柔软唤道:“公子、公子......”
江让迷迷糊糊睁眼,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