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妙机便是在?这个时候出了屋的。

男人一头顺滑如绸的白发以麻布半扎起,身?上也不再是白浅的衣衫,他穿着一身?灰色麻衣,手肘边的衣物半卷上几分,透白的指节泛着用力揉搓后的红,似乎正在?浆洗衣物。

看到青年,他抿唇不自觉将双手往后避了几分,反复擦拭了两下?,才从袖口中妥帖地拿出一方浅色的手帕,行?至檐下?人的身?畔。

祝妙机微微垂眼,执着手帕的那边手腕方才抬起,江让便十分自觉笑意?盈盈地凑近几分。

他动得不巧,额边融化的雪水便顺着他隽俊的面颊伶仃地往下?滚,狼狈不已。

祝妙机白色的睫下?意?识颤了颤,他指节动作十分轻缓,一寸又一寸地替青年擦拭洇红的面颊。

一边擦拭,一边又低低地咳嗽了两声,男人低低哑哑的声线中带了几分轻怨道:“我便说了同你一起去,至少?替你撑伞,你偏是不肯.......”

“这寒冽冬日,若是生了病可如何是好?”

男人这样?说着,浅色的眉忧愁得皱起清淡的沟壑。

江让见状不好,赶忙亲昵揽住对方的腰肢,一边扣着、一边带着人往屋内走。

青年笑道:“好了好了,阿妙,我身?体好着呢,你瞧,我的手掌还比你要热上几分。”

“倒是你,”江让忧心道:“通身?上下?总是太凉,咳嗽又不见好,睡前一定?要多泡会儿澡,待会儿我便去替你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