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爱人早已?乘着风与雾,离开了这片淤泥地、杂草般的芦苇荡。

陆响突然后悔起来了,极端的情绪令他甚至开始无端怨恨。

他为什么要问这样的话题?谁会愿意?和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在一起?

他应该先隐着这消息的,他该给?青年接受的时间,他.......

“阿响,我们今天就去领证吧。”

很?轻的一道?声音,它在沉闷的空间内轻轻旋转着,像是花蕊滴的露珠、鸟雀欢快的轻鸣、柔美?动听的华尔兹音调。

男人的眉眼尚且还遗寸着几分阴暗,无数的天光却早已?朝着他奔来。

他甚至无法反应过?来,以至于俊美?的面?容都显出几分呆滞。

江让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青年更深地贴近男人,他们像是完全契合的钥匙与锁眼,只有彼此才?匹配。

陆响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青年说了什么?,他猛地一哆嗦,眼下的泪痣顺着皮.肉翕动,像是蜿蜒落下的泪水。

男人眸中失神,口中喃喃道?:“领证、领证.......江江,你是说,要和我去领证吗?”

青年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发出一声细小的惊呼,他被一道?遒劲的力道?用力打横抱了起来。

陆响面?容涨得通红,黑色蜷曲的发糅杂在他的额头,衬得男人凌乱又野性。

他紧紧拥着青年,颈侧青筋暴起,喉头滑动,男人忍不住紧搂着扬起手臂,复又低垂,在一片颠簸的视线中,青年忍不住羞恼道?:“陆响,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说着便要挣扎,男人的手腕却越收越紧,他的力道?像是要将爱人压入心脏。

男人看到青年红艳艳的面?颊,忍不住哑声笑了起来,笑还不够,他还垂下头托着青年亲吻了好几口。

江让脸侧白腻的颊肉都忍被大力的吻亲地颤抖起来,像是花枝乱颤的玫瑰花苞。

陆响哑声哼笑道?:“不放,你马上就是我老婆了,我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青年抿了抿唇,看着对方喜悦的眉眼半晌,羞愤的眼眸竟也慢慢柔和了下来。

江让将通红的面?颊埋入男人的衣襟,低声道?:“好了,阿响,快放我下来,我们收拾收拾就能出发了,免得你总是疑神疑鬼的......”

陆响听他这样说,动作一顿,果然老老实实将人放了下来。

男人看上去被要领证的消息砸晕了脑袋,连去洗漱都晕晕乎乎的。

好半晌,等两人差不多洗漱完后,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江让走过?去开门,方才?拧开锁扣,便见一阵清雅的香风袭来。

来人一头微垂的碎发,耳畔的绿宝石耳坠摇曳生辉,他穿着一件开领的透白衬衣,似乎是不久前刚洗过?澡,浅桃色的脖颈处还有些?水痕。

眼见是青年,面?容更粉几分,衬得往日的典雅庄重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引诱意?味。

这几日两人玩的过?火,江让更是被男人偶尔的一些?调情小技巧勾得昏了头。燕善听

但青年到底是个拎得清的人,他虽然玩得荒唐,但却十分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因此,江让只是掀了掀眼皮,随后如同避嫌一般的,微微偏过?头。

纪明玉明亮的蓝眸微微低垂,晦涩不明,青年这样的情态他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人家正派男友恐怕正在房内呢。

男人面?上十分知?情趣地收敛了几分,只是微微拖长的衣袖间,指节绷得近乎苍白。

陆响这会儿?也收拾好了,他走到青年的身侧,十分自然的十指相扣。

光明正大的近乎令人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