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的日子算得上平常。

陆响总以?为他与青年的相处模式还会退回从前。

他们依旧是世界上最亲密的爱人,可?以?在校园中并肩散步、在人声鼎沸的食堂中共进餐点,他们制造惊喜、享受爱情带来的一切妙果。

但事实证明,有些?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

而有些?隔阂,更是一旦生出,便如同在两人之间竖起一道铁网扎的藩篱。

尤其?是,陆响曾体会过、拥有过青年的爱。

所以?,如此炽烈真挚的爱人但凡生出一星半点的冷漠、疏远,都?足以?在人的心口上放大无数倍。

陆响第一次感觉到此般诸如山洪的无力感。

江让是个油盐不进的人。

青年看上去温和?、好脾气,实际上他的疏远却是潜移默化?。

他仍然会对男人笑,可?他却再也不会为他占座、为他贴心地记笔记,就?好像曾经的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起来。

青年的步伐开?始变得坚定、冷淡,他再不曾轻巧而柔软地走近男人的身边,与之十指相扣。

甚至,同陆响在一起的时候,江让开?始频繁地走神,青年乌黑的眼眸像是蒙了一层虚薄的雾气,始终落不到实地。

陆响有好几次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却始终不得其?法。

男人不是没想过办法,但若是他显出分?毫的不耐与凶冷,青年便又会露出一种沉默而惧怕的神色。

就?好像,江让的眼里有他,却又始终没有他。

青年飘飘忽忽的,像是一只即将挣断绳索、却又被人强迫缠绕的风筝,即将随着风雪,彻底迷失在旷野中。

.......

“陆哥,所以?你这是假戏真做、真陷进去啦?没想到啊,你居然有来问?我们怎么哄对象的时候......”

说出这话的卷发青年忽地被身边的男人隐晦扯了扯衣袖,他下意识看过去,见对方神色古怪,颧骨处还隐隐有几分?淤痕。

男人低声道:“别多提江让,看见我这伤么?就?是上次生日宴被陆哥给揍的,你当时没来不清楚情况。有人多说了那人两句,他就?跟发了狂似的拿起凳子酒瓶就?往人头上砸。”

“砸完了还不忘警告威胁咱不准再提赌约的事儿,说是谁要敢再提起,就?不是进医院那么简单了。”

青年听得心惊肉跳,讪讪一笑,果然不敢再多话,再抬头一眼,见陆响阴戾的视线盯视过来,顿时吓得头皮发麻。

他生怕这位高高在上、阴晴不定的太子爷也会随时给自己脑袋开?瓢,惊恐之余,恨不得当即就?找借口逃走才好。

但陆响显然并不打算放过他,男人的视线凉飕飕地扎来,好半晌,声音沉冷道:“听说你谈过不少段,说说看,对方生气你怎么办的?”

青年笑地尴尬,手?指捏得死紧,好半晌,他擦了擦额边的细汗,努力放松语调道:“其?实、其?实我经验也不算多,但男朋友生气了,你作为恋人肯定要去哄的,什么甜言蜜语、玫瑰礼物,一起轰炸,只要对方还有点感情,肯定遭不住这套的......或许其?实他就?在等着你递台阶下呢!”

陆响听得若有所思。

这一层男人确实没想到,他平日送给青年的东西也不少,但绝大部分?,江让都?会拒收。

所以?后面,他索性直接打钱给青年。

江让没动过那些?钱,如果用?了,大部分也是用来买礼物送他的。

如今两人明显遭遇了感情危机,光靠给钱,诚意难免不足。

于是当天的下午,从选修课教室里走出来的青年,便撞上了大片的玫瑰花海。

成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