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屋里传来一声应,一个精神的长者从屋里走出,眯眼看了裴砚宁一阵,才笑道,“小裴啊,好日子没来了。”

裴砚宁腼腆一笑,“这些日子家里事情有点多。”

郑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嗯,你妻主给官服抓贼的事我都听说了,怎么样,赏银不少罢?唉,但是你那妻主,也不知道这钱有几分会用在正途上。”

裴砚宁道:“妻主现在悔过了,真心跟我过日子的,这一个月来,都没有再打我了。”

郑伯“哦?”了一声,似乎颇感意外。

“郑伯,今日我来找你是有事想问问你的!”

郑伯倾耳以听。

“就是我们家那床,又小又窄,不好睡的,您能不能教教我,如何把它弄得大些!”

郑伯眯了眯眼,目光深意地看了裴砚宁一眼,笑音道:“看来果真是要好好过日子了,竟盘算起床的事,是不是不光要大一些,还要结实一些,夜里不要乱响啊?”

裴砚宁面色瞬间通红,又羞又恼,“为老不尊!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郑伯哈哈大笑。

不过玩笑归玩笑,郑伯笑完,给裴砚宁倒了一碗水,开始好好为他讲起做床的方法与技巧来。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两人手指蘸水,写写画画,一直聊到天黑,裴砚宁自感学有所成,满载而归。

他踏着星月归家,蹦蹦跳跳到家门口,见自家院子里,厨房亮着昏黄温馨的灯火,面容俊秀清冷的女人正系着围裙在灶台旁边做饭,蒸腾的雾气将她整个人浸得毫不真实,有那么一瞬间,裴砚宁好似觉得她要消失在他面前。

但是很快,女人抬眸,一片清冷的雪目与他相对,没有什么再能比此刻的薛婵勾得裴砚宁心尖滚烫。

他真想跑上前去,一把抱住她,好好在她怀里蹭一蹭,还想让薛婵摸摸他的头。

这样的场景,光是想着就让裴砚宁觉得幸福无比。

“过来吃饭。”

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盛好了饭,看了裴砚宁一眼,自顾端着往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