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还不等着装整齐,他便迫不及待地系在腰间了。
这单单给他的东西,定然不能让顾凛抢了去。
以防万一,他还特意在里头添了股香料,要知顾凛那厮向来都嫌弃这么些娘们兮兮的东西,定然不爱戴。
这些事情与齐生白交代清楚后,顾敛之便问起前朝之事。
先前虞窈月与李铎的话他也只听个大概,并不知晓内里详情,是以眼下急需打探清楚。
好在齐生白这几日没少给各位染了风寒的大人在公廨里看诊,便也囫囵听了一耳朵。
说到此事,还得从殿中侍御史阮成恩深受圣人信任一事说起,此人是个执拗性子,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便认定虞父与那江南道都水令私下有银钱往来。
何况原本右相的人就在煽风点火,圣人为平息此事,点了大理寺的人和阮成恩一道去查。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顾敛之倒是有些意外,若说此事没有阮成恩多方博弈、从中斡旋他是不信的,否则光是大理寺的人使得那些手段,便足以叫虞父难捱过去。
既然惊动了阮成恩,想来是府上詹事林涧相求。
倒是看不出来,虞窈月在顾凛亲信跟前的面子倒是大得很呢。
虽说不尽然如此,可林涧此人并非是个好相与的,眼下他若想回王府,还得想法子糊弄过去才是,否则在他眼皮子底下盯着迟早要露馅。
至于阮成恩更是万万不能再有所往来了,这位可是顾凛的至交好友。
这一个个都比狐狸精,顾敛之无奈扶额,到底是打定了主意,要一条道走到黑了。
左右不过是装成顾凛嘛,这有何难,除了虞窈月,也并无旁人能瞧出他二人之间的区别。
眼下因着病发叫他困于宫中,如何才能行事。
至于剩下的阳律阴律,倒是暂时不必起用,却也得放出个消息,以免有些人在快活位子上坐久了,都忘记自己姓氏名谁出身何处了。
顾敛之的堂主令吩咐下去,由齐生白借着伏羲堂特制研发的药粉四散分发。
凡是药粉所到之处,便会引来颜色诡丽的蝴蝶驻足,展翅欲飞,翩翩起舞。
这心思机敏些的,自会寻着蝴蝶的线索,故而摸到所传消息的不同据点。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扮作顾凛,顾敛之便回了内室换了身装束。
鸦青色的圆领袍衫穿在他身上,倒也显出几分儒雅风流。
不知从哪里寻出一卷书来,顾敛之在院中石案前扶袍而坐,望着齐生白出了含凉殿。
齐生白是去向太医署的胡太医回禀的,却也是为了借他之口,向圣人透露王爷病情好转的消息。
只是等虞窈月悠悠转醒时,想着顾敛之昨夜的孟浪猖狂,心中不由地生出一丝怯意。
待她梳洗打扮齐整,甫一出门瞧见翩然玉姿,清俊温雅的郎君时,吓得表情僵硬,愣在了原地。
旧人
“王……王爷?您可算是出现了?”这样温和的眼神,与他从前别无二致的装束,阖该是顾凛无疑的,虞窈月福身行礼又惊又喜。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顾敛之再好,却也无法插手朝政,便也无法将阿耶从大理寺诏狱捞出来。
倒是王爷在朝中运筹帷幄多年,正如王府詹事林涧所言,此事若是王爷插手,虞朗中定会转危为安。
起先见她怔忪愣神,顾敛之只当自己这身扮相很是成功,差点连她也骗了去。
谁成想她出声唤自己王爷,这才知晓她并未认出来,只是将自个当作了他。
气闷上头,顾敛之醋得不轻,却也面不改色,只装得寡言少语,冷着张脸,眸中泛着淡淡神色,“ 可是为着岳父之事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