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发生实质性的肉欲牵连,晏临渊对他这位主君还是有些感情的。
将碗里的苦药囫囵一大口吞下,他咽得毫不犹豫,也没食蜜饯,而后他径自走向日头下,用细瘦的手指推开雕花木窗,窗棂“吱呀”一声,寒风裹着雪片卷入,将何晏君周身的衣料吹得猎猎作响。
不远处,苏玉衡捧着手炉,倚在廊下轻笑,窗外杂沓的脚步声混合着娇软的嗔笑:“表哥,这雪天路滑,你慢些走……”
何晏君掩唇重咳,那笑声倏地止住。
晏临渊与苏玉衡同裹着玄狐大氅,大氅上的金线蟒纹在日头下亮着粼粼的光,乍一看犹如活物般煞人。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院落,一个英挺如松、一个清隽似竹,远远看着倒像是一对玉人,只是身后的侍卫仆从们跟了一小列,排场不是一般得铺张浪费。
几人绕过几道曲折的回廊,踩烂了廊下的积雪,带着一脚的稀泥跨过门扉。
脏。
何晏君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晏临渊知晓自家主君向来怕人多吵闹,于是屏退了伺候的侍从,让他们都在门外候着,只与苏玉衡二人迎上前,腰间的环佩叮当响。
苏玉衡一口吴侬软语甜得发腻:“主君,表哥与我来看望你哩!”
话音刚落,晏临渊掀帘入内。
目光扫过何晏君的松散衣襟,晏临渊三两步走上前,顺势扶住了何晏君,替他理了理胸口的衣襟,“晏君今日气色瞧着不错,可是长白山新送来的老参起了效用?”
大氅上沾着苏合香,是苏玉衡惯用的。
衣饰、侍从与香料,一笔一笔的花销都出自何晏君的私库,这般挥霍无度的做派,若不是原主经商有道,恐怕早就被这两个蛀虫吃得一干二净!
何晏君心疼洒出去的雪花白银!
他垂眸掩去冷冽,作势要行礼:"劳侯爷挂心......"
话音未落,身子一晃。
竟似弱柳扶风般,又栽向晏临渊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