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主动为晏临渊纳几个夫侍,届时原主从本家宗族过继个孩子,再从夫侍们名下抱来一二活泼可爱的记在自己名下教养,也教外人挑不出错处。

只是这一切,在晏临渊的姑苏表亲苏玉衡入京奔赴后,彻底变了。

柔情蜜意全成了砒霜,晏临渊面上温柔体贴,暗地里却与表弟苏玉衡勾结、步步算计,只因本朝夫侍不能被抬为主君,苏玉衡便想要对原主取而代之,终是害得原主家财尽失、宗族凋零,连过继的义子晏献仪亦被毒杀。

原主咽气时,窗外正飘着雪。

晏临渊温存的笑,苏玉衡眼底的阴鸷,秋菱端来的那盏的茶点……脑中回想起过往种种,才让原主意识到自己遭了算计,晏临渊搂着苏玉衡,将原主的嫁妆一箱箱抬进库房,连件素衣都不肯替着换。

更可恨的是,原主身死后晏临渊竟请来道士作法,镇其魂魄于井底,永世不得超生!

窗外疏梅冷香,大雪纷飞。

一缕沉水香自博山炉中袅袅升起,缠裹着药香浸透了房中的每一处。

何晏君闭目调息了片刻。

他从软和的狐裘中抽出小臂,自小佩戴的伽楠香木珠随之轻响,消瘦的腕子从月白色的袖口里滑出来,苍白得像一截浸了寒泉的羊脂玉。

细瘦的指尖搭上脉门,他垂眸感知着腕间细若游丝的跳动,这身子骨活脱脱是纸糊的美人灯,风一吹就要烟消云散似的,胎里带来的弱症缠在经络间,阴阴渗渗地蚀着根基,让人一步三喘、随时都有败落之相。

一个将死之人,守着偌大的家财。

怎能不招人算计?

何晏君眉头紧锁,忽地轻笑一声,指腹在寸关尺三处来回摩挲,这病若搁在旁人身上,怕是早被大夫判了药石无医的命数,偏他前些日子纵观古今博览群书,识得这脉象里藏着转机。

至于药引,他拨弄着腕间的手串。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得来全不费工夫。

门外忽传来一阵细碎脚步声。

只见帘栊轻挑,一青衣玉面、额心一点红痣的双儿,端着描金漆盘在廊下走过,看身形估摸是正是何家的陪嫁侍从。

“主君,该进药了。”他人未到、声先至。

来人轻手轻脚掀开帘子,带进一缕裹着雪粒的风,青瓷碗里褐色的药汁晃动着,映出他低垂的眉眼与冻得通红的耳垂,碗旁还搁了碟蜜饯。

何晏君淡淡道,“搁着吧。”

谈鸣玉欲言又止,终是退到屏风后。

他生得清秀脸嫩,举止却极沉稳,缓急有致地处理着手中的事宜,先将药放在小火炉上温着,又去帘后将炭盆拨得更旺了些。

何晏君听着火星噼啪炸响,倏然一阵接连不断的疾咳从苍白的唇间溢出。

谈鸣玉忙放下手中的事宜,上前扶着何晏君坐直了身子,毫不避讳地往他身前后背的隐私处抚弄顺气,又喂了小半杯温水,轻声问道:“主君可是要喝药?侯爷方才遣人来问,说晏小公子入京了,晚膳后要商议过继之事……”

何晏君忽而抬眸,目光如淬了毒的冰凌,面上却浮上三分笑意:“过继?怕是要往阎罗殿里过继去罢……”

谈鸣玉闻言一怔,不知主子缘何来得怒气,还没来得及追问,就见何晏君已挽袖起身,露出单薄如纸的脊背。

“更衣。”何晏君拢了拢狐裘。

锦缎滑过肌肤,何晏君裹了一层又一层,谈鸣玉又半跪托着他精巧的足弓,指腹蹭过苍白肌肤下浮现得青筋脉络,小心翼翼套上厚实的兔绒长袜。

何晏君走至炉边,端起药碗嗅了嗅。

倒都是温补的好药。

想来此时,晏临渊与苏玉衡只是暗送秋波、互通款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