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完狠话,何晏君又恹恹地躺了回去。
冷。
像是被千万根冰针扎进肺腑,连呼吸艰难顿时,何晏君虚虚呼吸着,只觉得喉间还残留着腥甜的血气。
原主的记忆在何晏君脑中如潮水般翻涌,教他头痛欲裂。
这身子原主本是个商贾巨富之子。
可怜天生弱症、父辈被害,为攀附落魄侯府虚名得到庇护,假作双儿之身,携万贯家财换了一纸婚约。
嫁入侯府时十里红妆,金银玉石整整二百抬嫁妆,看着原主的诚心真意,晏临渊以温润如玉的指节执着原主的手,丰神俊朗、眉眼含笑,口中念得是“主君体弱,好生将养”,眼神一次次地往嫁妆上瞟。
晏临渊父辈也去得早,否则不至于落魄。
原主一嫁进来,就接过库房钥匙执掌中馈,侯府外面看着勉强算光鲜亮丽,实则内宅的朱漆大门斑驳剥落,铜兽门环锈迹斑斑,叩击时竟能发出空洞回响,是实实在在的破落户,全靠原主的嫁妆填补漏缺。
也因如此,原主虽然假借身体病弱之名,与晏临渊多年都未曾圆房,但看在嫁妆与租金铺子的收益上,二人也勉强算得上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本想着三年之后,侯府后宅大权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