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沈薪,大家生怕被他这疯劲传染到。
沈薪现在这个样子,带回王府也是个累赘,况且王爷还重用于他,就这样送回去总归不太好。仔细商量一番后,救援队一行只好快马加鞭将沈薪五花大绑送去宜水,交给丁宿之治疗。
丁宿之没想到自己都跑来宜水了,还要抽空给沈薪看癫病。
临时的别馆中,丁宿之看着面前的沈薪眉头紧锁:“他这是怎么搞的?”
沈薪刚被接回了手臂,由于体力消耗殆尽,意识也陷入了昏迷,难得安静了片刻,只是整个人肮脏又狼狈,一身护卫服脏得看不清原本样貌,活像是从泥水里挖出来的。
救援队的队长解释道:“沈大人是护送四名工匠去阿耶望部的护卫之一,途中队伍遭戎胡别族突袭,撕打过程中他与其中一名机关匠跌入深渊。我们收到传信后立马奔去事发地,只有他一人在涧底,且已经是被卸去了双臂,神态癫狂的模样了。”
丁宿之不用猜就知道另一个跌落的人必定是张寻崇,他又问了一句:“那名工匠呢?没找到?”
“没有……”那人答,“不过沈大人一直在念叨着‘别走,别走’,应当和那工匠有些关系。”
“嗯,好,多谢,下去吧。”
队长神色古怪地看了丁宿之一眼,头一回见他道谢,啥也没说,默默退出去了。
丁宿之原本是想等沈薪醒后,找他问清事情经过。
哪知道这人一睁开眼,竟是傻了一般,什么也记不得,不仅如此,连话也听不懂了。
沈薪对别人的问话毫无反应,也无法交流,仅会说的几个字眼就是“别走”和“张”。他仿佛彻底变成了野兽,对所有人都充满了警惕和不信任,神经紧绷到极点以后便会崩溃地吼叫流泪不止,又变得如丧家犬一般充满攻击性。
没有办法,丁宿之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只好按照原来的法子,把人锁在一座坚实的石屋中,等他彻底冷静下来,再做打算。
这些日子,尤策基本上都在和丁宿之一起行动,自然知道沈薪的到来。
两个人相处得不冷不热,勉强还算和平。
这天,丁宿之给沈薪配退热的药。
沈薪正躺在床上,意识恍惚,他体温仍高得吓人,丁宿之怕他因此彻底烧坏脑子,便把人弄昏了好上药。
丁宿之察觉到身侧出现的人,头也不抬地开口:
“想动手杀了他?”
“……”半晌过去,身侧没有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