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策迅速擒住喉咙。守卫功夫不差,被锁住要害,还能和尤策过上两招。
刚勒住守卫的咽喉,尤策身旁的传音便铜管发出了响声,是下层的守卫在询问情况。
“你那边啥声音啊,出什么事了?”那边人敲了敲管壁。
守卫憋得脸色酱红,呼叫不能,手脚却还能动,他一手拍着铜管,一手将刀扔在了地上,“哗啦”一声,刀落在木栈道边缘,掉了下去。
对方正见头顶有武器落下,又听见动静不对,立刻反应过来是有人入侵,扯下腰上的牛角号吹响了。
牛角号声音不大,动静传不到底层,但足够通知下两层守卫。号声一层层响起,传播得飞快,不过几息,最下方就已经知晓了消息。汽坊守卫开始聚集,顺着栈道的几条路线,向上跑去。
尤策料到会暴露,却没想到这么快。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砰”一声巨响,有什么东 斓生 西炸裂开来,大量浓雾应声喷涌而出,眨眼间铺满了整片顶部,接着如瀑一般倾泻而下。
电光火石之间,下方锅炉也莫名炸裂开来,满锅沸水浇在柴火之上,自添柴口扑出大团大团的白雾和滚水,把靠火炉近的倒霉人烫得面皮脱落,满地打滚,捂脸哀嚎不止。
两团白雾上下接应,迅速交汇相融,山体空腔里充满了浓郁雾气,对方的守卫全部陷入一片混乱。
尤策冲跃下的张寻崇、赵国良二人点头称赞,随后借着雾气遮掩身形,也不怕暴露自己,大吼了一声:“走!”
几十名头戴黑色面具的公人霎时隐匿在了浓雾之中,誓要将这座黑汽坊连根挖起。走栈道的,借白雾隐匿身形,击倒途经遇到所有贼人;走横梁的,以最快速度落至地面,几人为一组,踩着攻守兼具的阵型,以冲散对方士气。
这时,一个人影自张寻崇等人来时的暗门进入,趁着混乱,悄无声息潜入了地下。
沈薪贴墙摸到地下监牢,牢中人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全都在躁动不安。他贴着牢门一间间看过去,像是在找人。
拐过一道转角,忽然迎面遇到了一个人。那人看见沈薪,气得火冒三丈。
张寻崇随着一个逃跑的守卫追入地下,刚将此人制服,忽听耳畔响起一道怒吼。
“是你!”
男人抬首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正看见一个身材圆滚,气得满面通红的男人正指着一个背对自己的青年大叫。
周宗林瞪大双眼,眼睛中血丝密布:“沈薪你这狗娘养的,老子供你吃喝,你给老子玩逃跑,你知不知道老子因此赔了多少钱?!”
“命当然比钱重要。”沈薪语气不急不缓。他还记得这个周宗林是某个权贵带来的侍从,尤其好赌,不知为何现在只身出现在这里。
“好,好,那我今天就取了你这条狗命!“周宗林抽出腰间配刀,向沈薪砍了过去。
危机之间,张寻崇想也不想,甚至连话都没有说,抽出腰间佩物甩了出去。一把短匕堪堪削过沈薪耳畔,正没入周宗林口中,直刺喉头,将他的舌头削成了两瓣。
周宗林踉跄后退两步,这才发现沈薪身后还站着人,“哇“地咳出一大滩血。他摇晃几下跌在地上,充满血丝的眼中竟映出了面前之人张狂绝艳的笑容。
沈薪微微一笑,像是知道会有人出手相救自己一般,不慌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