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的攥着手机,温声道,“我是程恬。”

她不确定对方是否还记得她,但手机里扬起徐姐一贯娇笑着的嗓音,“当然。”

被人记得,程恬松了口气,就听徐姐又说,“你当年可是我店里跳舞最好的姑娘,人长得漂亮嘴又甜,酒量也是一顶一的好,印象很深,我肯定不能忘。”

闻言,程恬站在日头下,她嘴角笑容微僵,连攥着手机的指尖也有些发白。

她接到林梦的那年,还收到了医院一摞子的欠款账单,看的她眼前一阵发晕。

不还钱,就要负法律责任,她作为林梦的监护人,只能全盘接收。

程恬也试图找过程林借钱,但没用,他虚伪至极,人在书房里,从架子上取下来一个老旧的笔记本,他一页页的翻开,竟然跟她一笔笔的计算着生活费用。

她那时才得知,从她迈入程家大门的那一刻起,她这些年通过受委屈冤枉得来的一些“甜头”,原来都被程林明码标价的记下来,只等有一天好跟她算旧账。

为什么?

就算她对外喊他一声大伯,可骨子里还是程家的血脉,他们也还是父女啊!

程恬不懂。

但程林看她时一脸严肃,“我养你到大不容易,张口闭口就是钱,这样不好。”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着,“程恬,你要理解我赚钱很辛苦的,你不要学习你母亲骨子里贪得无厌的小市民陋习,将来你走出去会让人看不起的。”

他端着架子教训人时的神情漠然又鄙夷,看的程恬心里一寸寸的起皱又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