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南宫飞一抬头,确实没看到那猎户的影子,但却在院子里看到一个背着书箧?的白净书生。

那书生似乎是来找人的,看到衣衫不整的南宫飞,直接愣在原地。

【战神大人!最后一次机会!这人是猎户外出求学的胞弟,血脉相通!用他的心头血也是可以的!】令牌吵得南宫飞头疼。

他手里抓着方才刺伤猎户的木刺,一步步朝书生走了过去。

却不想临到书生面前,脚下又是一软,往前扑去。

书生连忙扶住他,还把他手里的木刺弄掉了。

“这位兄台,你为何出现在我家,可是受了伤?”书生嗓音清泠,面容隽秀,眼底都是忧心。

南宫飞闭了闭眼,推开书生,转身扶住一旁的栅栏。

“……这凡人不像坏人,有没有别的办法,一定得是心头血?”

令牌在他领口出声:【别的办法也是有的,而且对你现在的状态也有益处,但就是……】

南宫飞:“快说。”

“兄台?公子?”书生叫了一会儿,见南宫飞突然背影一僵,转头又扑了过来。

书生惊呼一声,倒在院子的柴草垛后面。

“兄…兄台,你这是做什么……你别脱我衣裳……”

“兄台你……”

“兄台,失礼了……”

……

一个时辰后,南宫飞拖着更加酸痛的身体从柴草垛后面出来。

令牌高高兴兴:【好多呀!好多呀!战神你的身体里有好多呀!肯定能过结界!】

南宫飞呼了它一巴掌:“闭嘴!”

重新来到后山,顺利走过结界,这时日头已经西垂,令牌告诉南宫飞:【不好了!商贾一家已经动身往这边来了!可能明日就到!】

南宫飞盯着眼前的佛像,面色凝重:【该怎么除它?】

令牌:【战神之躯是灵髓淬炼过的,能净世间邪恶。】

南宫飞点点头:“明白了。”

反正没了仙袍,他回不去天界,只能以这肉身将功赎罪,希望天帝看在他战功不少的份上从轻发落。

【等等!】令牌又大喊大叫,【战神大人,你想清楚了,你以身渡邪,这好不容易修炼来的上神之身便会毁于一旦,届时战神之位也定会被天帝收回。】

南宫飞笑了一声:“说这个干什么,凡间动荡,我如何安心端坐仙宫?而且这本就是我惹下的祸端,就算不这么做,我这上神之位也保不住。”

话落,令牌叹息一声,绕着他转了一圈,化作流光涌进他身体里。

南宫飞浑身一轻,渐渐漂浮起来。

山体里的邪恶佛像察觉到危险,送出几股黑气想将南宫飞裹进去,却不想还未靠近,南宫飞的身体便像无底洞一样吸纳着那些黑气,断也断不掉。

佛像里发出恐怖嘶鸣,像是厉鬼哀嚎,却怎么也无法挣脱。

身体快被黑气撑爆,南宫飞的识海中又出现了那些熟悉的场景。

杀伐,践踏,血海翻腾,无数厉鬼叫嚣着将他拖入深渊。

南宫飞眉间的战神印记忽隐忽现,隐约有变黑的征兆。

他攥紧的拳头忽的松了,想着这样也好。

不过魂飞魄散,不过从头再来,总比凡间大乱,战神入魔要好。

就在南宫飞即将爆体而亡的那一刻,他垂在半空的手突然被一个冰凉的掌心握住。

紧接着,有人把他拽了下去,为他披上一件衣服。

南宫飞再次感觉浑身一轻,但这种轻和刚才不一样,是他熟悉的、穿上仙袍才有的感觉。

察觉到体内的黑气从另一个方向被人吸走,南宫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