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瞧见这人,脊背冒出一阵寒气,她迅速环顾四周,但是?却没看见任何一个刺客。
她刚才什么都没听到,就像是?这群人无声无息死?了一样!阴阴森森,如鬼蜮一般。
刺客都去哪里了?
是?谁杀了人却又不站出来?
李太后的眼眸发着颤,目光在触碰到鲜血的时候,猛地打了个颤。
这么多人都死?了,她的女儿呢?
她顾不得思考,匆忙退后两步,道:“走,从后殿走。”
她有?那么多侍卫,她有?那么多大臣,她要登基做女帝,她要坐拥万里江山,她不可能会死?在这里!
小太监像是?个闷头苍蝇一样跟着太后,太后身边一个用得上的人都没有?,全?凭着自己?记忆,带着人往后门的方向跑。
她要去栖凤宫,去找她的永安。
从后门走出长廊来,外?面便是?宽阔的园景长院,他们三人跑出来之后,太后迎面便看到长院之中站了一排排的士兵。
士兵身穿黑色盔甲,手握长枪,齐整方规的站成一排排,盔甲覆盖了他们的面,让人看不见他们的脸,肩头蹲着一只鹰,黄油油的眼眸死?死?的盯着人的脸,月光照在武器上,落出一层森冷的光,他们就像是?一只只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阴兵,堵在后殿门口,迎面撞见,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太后被那股杀气骇的倒退半步。
在不知不觉间,整个常芳殿已经?被包围起来了。
像是?一张大网,铺天?盖地而来,而他们三个只是?扑出来的三只小虫子而已。
这似乎是?幕后之人的一个玩笑,让他们惊惧,让他们奔逃,然后又堵住他们离去的死?路,像是?猫捉老鼠一样作?弄。
那背着永昌帝的小太监瞧见这一幕的时候,被吓得“啊”的一声,背着永昌帝后退两步,尖叫着喊:“太后,太后!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就是?这群人杀进来,他们杀了所有?人!”
唯独放了他们两个出来,让他们来找太后。
太后见到这些士兵的装束,只觉得脑袋“嗡”了一声,身影一晃,人都险些倒下,幸而一只修长细美?的手死?死
椿?日?
?的抓住了廊柱。
她那双艳美?的狐眼定定地望着这些兵。
黑甲覆面,长枪林立,肩膀上都蹲着一只飞鹰,这是?她在梦里看过?无数次的装束。
西洲廖家军。
西洲、廖家。
这四个字一冒出来,就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捶打到太后的面上,太后踉跄着后退一步,原本清晰的脑子里塞进了太多的事情,全?都走马观花一样冒出来,让太后脑海一片混沌。
廖家,廖寒商。
西洲廖家多年镇守西洲,数十?年前,一直都是?廖家的长辈镇守,后来,她入宫之后,廖寒商就也去了西洲。
她从此不敢问西洲。
大陈东南西北四个地方,东水南疆北江,她都派过?不少人去看,唯独西洲,她从不曾去让人问,她怕听见什么不该听的,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她向西洲竖起一层高?墙,直到死?,都不想听到那边的任何一个消息。
但是?就算是?她不想看,有?些消息也是?拦不住的,那些细碎的东西随着风而来,灌入她人生的每一个角落,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将?她填满。
她牢牢记住了西洲的廖家军的兵甲,记住了廖家枪,记住了塞上风沙连长洲,记住了浸泡在边关?多年的人。
她知道他恨她,他一定恨她恨的想让她去死?,她希望他忘了她,却又害怕他忘了她,这些不甘的记忆时常在午夜梦回中翻起来,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