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头说，这叫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谷雨到的时候裴知行已经在了，她恶趣味上来想吓他一下，蹑手蹑脚地绕到他身后，又突然蹦出来把袋子举到他眼前，“当当当当！”

裴知行表情没一点变化，还是那句，“来啦。”

谷雨吓人又没吓成，有点郁闷，“怎么总吓不到你?”

裴知行不知道该不该说，但她又确实苦恼，最后决定做个菩萨，“你知道你身上有奶香味吗？”

“啊？”谷雨仔细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我没喝牛奶啊！”

“不是那种……喝了牛奶才有的味道，”裴知行词汇量实在有点匮乏，“就是一种很独特很好闻的奶香味，离得近一点就能闻到。”

“好吧，”谷雨郁闷垂眼，却看到他手上提了纸袋，于是问，“你手上拎的什么?”

裴知行把袋子递给她，“你不是想喝我冲的咖啡吗?咖啡馆就在附近，我刚就去了一趟。”

谷雨那点不快一扫而空，“哇塞！”

“纯的太苦，我就放了点椰奶进去，应该还行。”

谷雨傻笑，“太行了！档次一下就上来了。”

“不过你这，”谷雨又说，“送礼物送得就不太酷了。”

她思维总是天马行空，裴知行配合她说，“那怎么才算酷?”

“嗯……”谷雨想了想，把袋子又还给他，“你能不能学学肥皂剧里的霸道总裁，‘女人，拿去挥霍’，就这种。”配上他这张脸肯定带感。

裴知行：“……”

“你等我酝酿酝酿。”

裴知行回想起老妈昨晚看的那部大热的偶像剧，清了清嗓子，把咖啡一把塞给她，别扭开口，“你要记住！这杯咖啡被你承包了。”

谷雨：“！！！”

谷雨简直笑疯，“好的好的，我承包了。”

裴知行才不管她直接就往馆里走，扔下一句“笑什么笑”。

谷雨上学期期末正式地，昂首挺胸地，冲进了年级前三十，乐得她一晚上没睡着觉。

“你说我一学期进步十名，”谷雨挺积极地想，“还有三个学期，那高考成绩肯定会很好看。”

裴知行没接话，拿过她这些天做的假期作业仔细察看一会儿，这才赏她一句，“想要高考成绩好看那就要拿好看的标准要求自己啊，不能寄希望于运气。”

谷雨啧了一声，“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文绉绉了。”

“蘑老师教得好。”

“我没有你这样的孽徒。”

“……”上次不是这么回的。

谷雨马虎的毛病好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在考试心态放松的原因，但卷子做得比之前强上不少。

之前是物理相对偏科，现在物理也能够得上二班的平均分了，给老胡乐得够呛 ，直言谷雨上了趟楼都能赶上飞升了。

把物理踢出高中课程的鸿图大志必然要施展，但目标太过远大要循序渐进。

目前能做的就是学好它，蔑视它，你也不过如此~如此~如此~

裴知行毫不留情又是一个鲜红的交叉，“又错一道。”

谷雨：“……”靠！

大家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中，偌大的图书馆二楼只有他们两个，安静地仿佛笔划过草纸时都有回声。

谷雨是个讲究学习氛围的人，要么狭小的空间极度安静，要么大的空间所有人都在学习，很不巧，现在就很没有氛围。

想起自己还承担了小信鸽的职责，她把桌边的袋子递给裴知行，微抬下巴，“喏，传说中的老高头给传说中的裴知行的。”

裴知行边开袋子边问，“这什么?”

“豌豆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