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啊。”他说。

那模样,蛮不正经,白沉芳不信他,犹豫片刻与他商量:“你还是不要去祸害人家了,我一会儿将消息告诉老二,你瞧他这段时间魂不守舍的模样,急得到处跑,你也不要跟弟弟争了,你身边向来不缺人。”

说完,付延棹立马收起笑容,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垂着眉眼,让人看出些许落寞。

“如何?”

“母亲这也要偏心。”他盯着桌角,“我怎么不是真喜欢她,您什么时候见我这样对一个女人……”

他说所有人都对他小心翼翼,只字不敢提他的残疾。就算桌上端上一锅鸡汤,有人无意念叨一句少了个鸡腿,而后都要小心翼翼看他的脸色。就算是父母,多少次看着他的腿欲言又止。身有不足的人,最烦别人的小心翼翼。

只有穆余,敢一手抓上他的畸形,大胆出言挑衅,呛得他又气又想笑,这就是她不一样的地方。

“她就像个青辣椒,看上去不想红辣椒那样辣,等你毫无准备地一口咬下去,一路呛到要烧胃,屁股都要疼几天。”

他慢慢开口,轻声诉说。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白沉芳一听他说起自己就开始心疼,最后他还打了一个很蹩脚的比喻,真有点像动心之后的笨拙。

白沉芳心里酸酸,这是付延棹那事之后头一次和她谈心,这样一来,她还能藏得住?

轻叹息:“消息不一定准确,听说她是在浙江……”

付延棹在家里多呆了好一阵,出门时天色已经黑。夜风起,带着初夏的闷热,蠢蠢欲动。

黑色的木头磨着地面,往上看,哪有失落和小心翼翼,嘴角的弧度似乎正跟这月色得意。

137.

137.

西湖边上搭了一处戏台,台上的书生正与一白衣女子浓情蜜意,边上锣鼓叮叮咚咚,角儿的嗓尖锐又洪亮,台下掌声与叫好声彼伏,这样热闹的一切也没扰到角落撑着额头打瞌睡的人。

一叶遮阳,边上有人摇着扇,碎发落下,随着温热的风亲吻侧脸。

戏到高潮时,一声鼎钹,响亮得在耳边余音久久环绕,穆余往前咯噔了一下,这才醒了。

阿喜低下身子说:“小姐要是困,我们就先回去。”

穆余看了眼台上,好像只是一个闭眼的功夫,那白衣女子就已经与一和尚打了起来,她兴致缺缺,点头之后起身。

值正午,太阳已经够滚烫,坐上车便说:

“来时我看见路边有卖西瓜的,一会儿去买两个,要泡在冰水里的最好。”

阿喜回头说:“小姐忘了医生是怎么说的了?西瓜性寒,更不说冰的。”阿喜提醒她为了腹中胎儿,还是不要贪嘴了。

穆余独自有些懊恼,过一阵便好,没多说什么。

汽车驶入一片绿林,沿着路往深处走,不用多久就在一栋临湖别墅前停了下来。

房屋装修整体是北欧风格,浅色,只靠周围花草点缀,有山有水,是个怡人的地方。边上还有一栋,装修一致,只隔一面墙。这湖边林院,只有这里两栋双子屋。

边上那家是这房子的原主人,原主人很少来这里住,听说一年四季也就只有到暑天时才会来这里住上一两个月,闲置了好一阵,这才想着要将房子卖出去一间。

这个地方是穆余一眼相中的,花了重金买下,她搬来已有三个月,前阵子陈锐意和卫青松都来看过,都说她是个会享受的人。

后院还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穆余原本还想着过段时间将地翻一翻,和阿喜一起种些花果蔬菜,可凭她现在的身子,别说种地,稍磕碰一下都要心惊胆颤

她来这之后并没有什么水土不服的症状,最多最多,夜里阻断不了四散蔓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