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却因为相貌逊色一些,便成了探花,此后一直耿耿于怀。再看江知寂,芝兰玉树,若是因此而生出嫉恨之心,也在所难免。

此话一出,惹来众臣纷纷附和。

萧昶行眼底闪过一丝寒意,他似笑非笑:“诸位爱卿看来对此颇有异议,若是谁对朕的决策有所不服,不如让朕考校一番,朕再来定夺,如何?”

威严的视线缓缓从龙椅下众人面上扫过,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其他人哪里还敢应声。

至于剩下的那些人,萧昶行已经没了耐心,草草问了几个问题,便就此作罢。

人群逐渐散去,沈宴初眼底满是不可思议,垂在身侧的手掌合拢成拳,指尖陷入肉里,刺痛却让他浑然未觉,他眼底一片猩红。

他居然连榜眼都不是,更不必说状元郎的身份。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和他想象之中截然不同,明明状元的位置应该是他的。

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令他遍体生寒。

这些日子他实在舒坦了许久,许映渔乃是大家闺秀,光是嫁妆就有不少,以一己之力供养着整个沈家,母亲对这个儿媳倒是十分满意,自然日日夜夜都要将他挂在那边。

“我儿天生聪颖,自幼不凡,当年算命的先生可是说过,毕竟是状元之姿,以后可是要封侯拜相的。”

连他自己都以为,这状元之位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不管是他自身的才学,还是他的岳丈,都一定会托举他。

当今陛下看在帝师的面子,想来也不会让这结果太过难看。可万万没有想到,他连榜眼都不是。

他艰难抬起头,对上帝师森冷的眼神,那目光像是要让他生吞活剥了。

这些日子他到底做过什么?

眠花宿柳、夜不归宿,早就对许映渔没有了当初的兴致盎然。反正已经娶到手,目的已经达到。当今女子若是和离,对她的名声不好,心有不满又能如何,也只能忍气吞声。

他没有走上那个位置。

却一直在以状元郎的身份自居,如今从云端跌入泥沼,仿佛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也让他彻底清醒过来,回想起来这些日子他都做过什么,整个后背浮了一层冷汗。

帝师位极人臣,而他连个官位都没有,甚至陛下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

一个朝廷重臣,掌握着大量的权力,想要处理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等走出大殿外,不知何时天下起了小雨。

秋雨绵绵不绝,浅灰色的天空侵蚀大片的土地,淅淅沥沥的雨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凉意。

江知寂撑起一把油纸伞,走向烟雨中。他的步伐不紧不慢,却自有一番闲适从容。

待人群散去后,有不少大臣纷纷想要上前结交江知寂。这样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实在不多见,哪怕不是一切代价也想要结识。

许映渔站在宫门外,手中还带着一把油纸伞,正探着脑袋看过来,她精致的面容带着期盼,已经等待这一天许久,不知她的夫君是否能够蟾宫折桂,成为大夙最年轻的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