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图来……就诓骗本官。”
温绮罗挑起眉,目光微敛,那里深藏一抹不屈,她似笑非笑:“对郁县令而言,什么才算为合规矩?还是说,郁县令没有读出这图上的隐情?”
郁正德见温绮罗将事情言明,不由微微愠然,却强压下心中讥诮,“温二娘子,凡事皆须循序,何必如此急躁?”
“若循你之序,恐怕大夏细作已然长驱直入。”温绮罗冷声道,眼光掠过郁正德,言语带寒,“若郁县令无稽,则任其越境之事,我自会携此图上呈州府。”
郁正德闻言,心中隐隐一震,面色微转显露不安,暗忖若被州府责问,岂止声望受损,连官帽都会不保。
当下急忙干笑数声,态度软和:“既有此纲,郁某愿详查此案,何须惊扰上级动趋?”
温绮罗微微颔首,旋即显露出笑意,“此中分寸,盼郁县令知之且慎。”
说罢,她提起一拂衣袖,转身迈出,若无事,信步而去。其背影一如来时,昂然清绝,令人不敢轻忽。
自衙役日日守那水路,捉了不少夏境细作,两月时光如水匆匆,终是夏日临至。
夏日的烈阳提早攀上苍穹,照彻整个兰州府,街巷间弥漫着炙热的空气,仿佛蒸腾的巨烤炉。
街市上冰块的价格一路攀升,成为民众茶余饭后的热议之事。而温绮罗心中自有算计,早在日前便收到了紫珠捎来的家书。
信中言明,京中工坊早已待价而沽。
温绮罗不欲贸然行动,她知京中今年的夏天必是酷暑难捱,每次出货仅是仓库深藏冰块的小部分,却每每引发抢购潮,赚得银钱如流水般滚滚而来。
这赚到的银两既解了温府之前的亏空,也让温绮罗手头变得分外宽裕。
她当即在兰州的繁华街道选中了一处适合的铺面。
铺面临街,四季皆有熙攘人流,后院则有一大片地窖,简直是老天助她之所在。
温绮罗着手布置着冰饮店,并聘请了一班能工巧匠,将整个铺面焕然一新,如同夏日中的一抹清凉绿洲,装修雅致,窗明几净,正门选用上等的梨花木雕刻而成,雕花精巧,细腻雍容。
店铺内环琳琅陈列,饮品清甜沁人心脾,让人流连忘返。
温绮罗并未忘记,夏日之后,若夏军撤军,她与赫连觉予之约依旧作数。而她不管是为了自己,亦或是江知寂,大夏哪怕是龙潭虎穴,也必要闯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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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制冰工坊。
紫珠静坐于窗前,窗外正是初夏的骄阳,她微微眯着眼,享受着那碧空下热忱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