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去,压下来一片阴影,“别怕,我在这儿。”

声音沉稳,似有安定的作用,怜声手挣了两下不动了。但不断有眼泪从他的眼角中流下来,打湿枕头,他小声呜咽着,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与痛苦,如失去母亲庇护的幼崽子。

“周岭椿……周岭椿……”

周岭椿喉咙有些梗,他咽了咽,清声说:“周岭椿在这儿。”

他把裹着被子的怜声从床上搂起来抱在了怀里,轻轻晃着,“别怕,只是发烧了,是噩梦,快睁开眼睛。”

快要被热干的帕子从怜声额头上掉下来,男人低头拿额头与怜声的相抵,确切的感受到隐藏在皮肤下让怜声无法安稳的高热。

像是一簇烈火,灼烧吞噬他的皮肤,比夏日的烈阳好像还要烫上几倍。

村头的卫生室早已关门,即使现在赶去镇子里,恐怕也是不行。

但周岭椿一刻也等不了了,他直接站起来拿了块厚毯子将人包裹住拥在怀里,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点燃过的煤油灯挂在手指上走了出去。

旺财望了望男人的背影,黑溜溜的眼睛转向漆黑的深夜,跟在了男人的身后。

秋季的夜晚是寂寥的,天空呈暗灰色,不时有稀疏的碎云穿过月亮。影影绰绰的穿过树枝的月光,似鬼魅。

周岭椿稳稳地踩在路面上,抱着怀里的人朝通往大榕树的那条大路上走去。

一刻钟后,一户人家门前突然响起了剧烈的狗叫声,划过俱静的四周。

周岭椿把煤油灯放在了脚边,拿手拍着被树棍抵住的木门,叫着:“李医生!李医生!”

屋里正睡着的人被惊醒,叫了一声“谁”?

“是我,岭椿,我婆娘夜里突然发高烧了。”

哐啷一声,李医生将抵住木门的树棍拿走竖在一旁,门自动向两边张开。四十来岁的李医生穿着灰色的内衬,声音还带着困倦,“岭椿啊,快进来。”

周岭椿抱着怜声进了屋,李医生家的狗很快就停了叫声,周围又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