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睫毛映下来一层阴影在眼睑下方,脚在被子里搓了搓,鼻音很重,“那明天起早点,你给我穿上次在城里买的衣裳。我们看完赶去吃集里的早饭……哦对了,别忘了给我梳头,太早我睁不开眼睛。”
屋里昏黄的灯落在白嫩的脸上,像是珍珠打上了一层暖光。
早上天边刚露出鱼肚白二人就出发,去到镇里医院人家才开门,周岭椿找到看病的医生,把穿了两件衣服热得一身汗的怜声放到人家对面的板凳上。
医生大约四十来岁,戴着副眼镜,以往周岭椿总时不时来这给奶奶开药。
“怎么了?”医生看了一眼怜声。
怜声正拿着纸檫鼻涕,周岭椿替他回答了,“我婆娘感冒三天了,一直不好。”
“吃药了吗?”
“吃了,没用。”
周岭椿说让医生再开点好药给他,好得快。
怜声在一旁因为感冒声音不清不楚地说:“我要甜一点儿的。”
医生拿起放在桌旁的空白单子,问了怜声的名字,写完后突然抬起头,看向正在接过怜声手里擦鼻涕纸的周岭椿:“你老婆怀孕了没?如果怀孕了药不能乱吃。”
周岭椿愣了两下,说:“不知道。”
他倒是没想过这,村里的医生没提这些只给他们开了药,怜声已经吃了几顿了。
医生看了一眼快黏在一块的两个人:“同房做措施了吗?”
周岭椿:“……没。”
医生说:“那你们还是去查查比较好。”
周岭椿愣愣地说好,怜声掐了男人的手一下,小声说,“查啥呀,我肯定没怀孕啊。”
周岭椿把怜声带了出去,说,先不急着开。
一出门,二人找了个背的地方说话,只见怜声两手叉着腰,穿着好看衣裳,活像被气得昂头的小孔雀,“我怀不了孕!赶紧开药!开完我们去赶集。”
要不是想着去镇子里看完病还能去赶集,他才不上赶着来吃药呢。
男人说:“你怎么知道怀不了。”
怜声张了张嘴,突然撞到男人怀里,像小孩撒泼无赖拿手去锤男人,“我不管,你要是不想看我们就回家好了,看病也是你要看的,来到了又不给我开药,什么人啊你!”
周岭椿习惯了,几秒没接话,他得寸进尺,“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真心疼我的,你要是真疼我就赶紧开了药去吃饭吧,我快饿昏倒了!”
早知道,他就先吃饭,吃完饭直接回家得了!
“别闹。”周岭椿语气重了点,人就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