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听见她夸赞自己的女儿,不由得心花怒放。
段翎侧目看跪在旁边的林听,耳畔萦绕着她叫魂似的声音:“请佛祖保佑我发大财,记住了,是发大财,不是求姻缘。我母亲帮我求的姻缘,您就当屁给放了。”
“重要的事说三遍,请佛祖保佑我发大财,请佛祖保佑我发大财,请佛祖保佑我发大财。”
段翎:“……”
“林七姑娘,你的愿望当真是够朴实无华的。”
林听跪拜得太入神,差点忘记身边还有段翎了。他说话,她才记起,双手搬着蒲团往旁边挪:“吵到你了?那我小声点。”
两个蒲团本来是紧挨着的,现在分出一条楚河汉界。段翎看了一眼,视线回归到佛像上,平和说道:“没有吵到我,你随意。”
他们心照不宣地没提她前天扮成舞姬混进梁王府救人一事。
寺庙的住持得知冯叶前来,亲自出面为她诵经讲解,林听和段翎算小辈,跪在后面同听。
晌午时分,住持诵经结束,他们同吃一桌斋饭。斋堂简洁,这回没薄纱屏风相隔,林听坐在段翎对面,他们的母亲也在。
林听心无旁骛吃饭,但看着寡淡的青菜瓜果又没什么胃口。
想吃猪蹄、烧鸡、糖醋排骨、红烧狮子头……林听无肉不欢,斋饭不适合她。可耐不住饿,还是扒了半碗饭,避免没力气下山。
用完午膳,冯叶想再找住持深入了解一下《楞严经》。
尽管李氏听不懂什么经什么文的,但想跟未来亲家搞好关系,也说自己想了解一下,跟着去,临走前让林听记得多和段翎说话。
林听转头到凉亭闭目养神去了,她不能在这种有着满满相亲氛围的日子亲段翎,易引起误会。
坐在凉亭阖眼不久,她感到口渴,让陶朱去弄点水来。
等陶朱取水回来的时间,林听又眯了会,听到脚步声,也没睁眼,知道是陶朱回来了,直到人走到面前,才像以往那样张开手抱住对方的腰,撒娇道:“喂我喝……”
话还没说完,林听拧眉,怎么手感不对?陶朱的腰又细又软,这人的腰细窄是细窄,但有点硬。她沿着腰腹摸了下,还有腹肌?
陶朱何时长腹肌了?
归叔露出黯然神伤的表情:“你都愿意为了她,瞒着我做这种事了,我若阻止你,你恐怕要将我恨上,日后同我离了心。”
他眼尾似红了点:“我膝下无儿无女,向来把你当亲儿子看待,实在不想你同我离心。”
谢清鹤听了这话,着急道:“不会的,我恨谁,也不可能会恨您的。只是您这次真的做错了,不该这样对林七姑娘和今公子。”
“好,此事就当是归叔我做错了,这下子,你可满意了?”
谢清鹤没想到归叔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转变态度,不由得愣了愣,有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他半信半疑:“那今公子?”
今安在还在军营养伤。
归叔猜到谢清鹤会提及今安在,毫不犹豫回道:“等今公子养好伤,我亲自送他离开。”
谢清鹤还想再确认一遍:“等今公子养好伤,您真会送他离开?不再逼他跟我们一起造反,也不再逼他说出金库的下落?”
“我还能骗你不成。”
谢清鹤闻言扬起一抹发自内心的淡笑:“太好了。”他既是欢喜归叔真的改变了主意,也是欢喜印象中的归叔又回来了。
归叔不太高兴谢清鹤质疑自己,扔刀给他:“接住。”
换作以前,谢清鹤还能勉强接住,但今晚手臂受了伤,这把刀又有几十斤重,他没能接稳,还被刀撞倒,疼得站不起来,被夏子默简单处理过的伤口又流血了。
归叔闻到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