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掉就行,你坐着吧,不用管我。”她灵光一闪,跑到衣柜前拿一套新裙,当着段翎的面进床榻,放下帐幔遮挡,明面上换掉湿裙子,实则脱光了待床上。

很好,换衣服肯定要脱光,所以段翎知道她在床上是会先脱光再换衣服的,知情的条件满足了,如今只要拖到一刻钟就行。

不过换个裙子要换足足十五分钟?也太长了吧。不管了,反正段翎不会嫌她慢,催促她。

林听默数着时间。

帐幔却被段翎撩开:“你的肚兜掉了,你在穿什么?”

新的肚兜在他手上。

第69章

帐幔被撩开的那瞬间,林听懵了,但又很快反应过来。

兴许是她上榻时上得太快,放在裙子下面的肚兜掉了,掉在榻外,又因为放下来的帐幔遮挡了视线,没能立刻察觉,身处榻外的段翎却可以看见。

林听头皮发麻。

她被那一壶茶水弄湿裙子的时候,他也在场,知道湿到了最里面。既然茶水将肚兜都弄湿了,总不能穿回去,得换新的。

“明晚?”段翎嗓音平静,细听之下却带着几分哑,“只一夜?”

林听闻言心跳一滞,顺着皇帝的意思说了下去:“若陛下肯高抬贵手饶我性命,自然是陛下想要多久便是多久。”

月光透窗而入,洒落半室银辉。段翎沉默良久,再度合上眼,淡淡道:“朕还没有这般自甘下贱,上赶着去睡一个不仅满心算计,还对别的男人念念不忘的女人。”

林听怔怔瞧着他昳丽的侧颜,半晌,用尽仅剩的勇气轻声开口:“只这一次了。”

段翎睁开眼。

“陛下若饶臣女性命,臣女从此定做个良善女子,对陛下事事坦诚,再无欺瞒算计。”林听低垂眼眸,声音又轻了两分,“最后再原谅我一回,给我个弥补过错的机会,可好?”

段翎望着头顶的明黄床幔,静了许久方再度开口:“那谢骥呢?”

“朕可容忍不了自己的女人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

林听神色镇定,恭声道:“既是要侍奉陛下,臣女心里自然只会有陛下一人。待他日陛下腻了臣女,或把我丢至冷宫,或将我发还本家,我都万万不敢再与旁的男子有半点逾矩。”

段翎闻言默了几息,薄唇微启:“你嫁给谢骥的那三年,也是像这般将自己说服,然后将朕从你心里抹去的罢?”

林听愣了愣,一时无言以对。

“林明昭,你待朕凉薄如斯,还想让朕原谅你?”段翎嗓音嘶哑,“又凭何认为,朕会要一个为了活命才愿留在朕身边的女人?”

林听默了许久,麻木地抑下心底泛起的丝丝疼痛,将脑袋缩回锦被里,涩然道:“陛下说得不错,臣女的确自私凉薄。方才是臣女厚颜无耻,痴心妄想,从今往后不会再在陛下面前多言半句,听凭陛下处置便是。”

话音落下,殿中重归寂静。段翎怔怔看着那窝在锦被中背对着他的娇小身子,见她当真不再开口说一句话,刚被压制不久的余毒重又席卷而来,灼痛在一瞬之内疯狂蔓延,令他霎时遍体发烫,如被烈火焚烧。

许是因近日发作得太过频繁,又或者是因此刻身在温暖的锦被中,这一回发作竟是比先前任何一回都更痛苦难熬。

热意上涌,令他连意识都有些不清醒,疼到难以承受之时,忍不住又看向了躺在里侧的那个女子。

他瞬间忆起白日里那两个吻,那般柔软甘甜,轻易就抚平了他体内的灼痛,阵阵渴求从心底而生,不受控制地缓缓靠近,从后抱了上去。

锦被沾染了皇帝和太子才可用的龙涎香气,而这抹香林听自小闻到大,过往十余年曾无数次安抚过她的心绪,令她纵是今夜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