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怔了怔，乌眸显出几分迷惘，她倒是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事。

林扶摇头埋得低低的，声若蚊蚋：“求姐姐成全。”

林扶光看看自家两个姐姐，抬手擦眼泪。

林听迟疑，目光落在林扶光脸上。

林扶光忍着泪道：“长姐，我跟三姐走，也好有个照应。”

她留下来终究是个累赘。

“好。”林听定定神，压下万般思绪，抬手替林扶光理了理衣襟，仔细叮嘱她们：“他不会只有你们二人的。扶摇你胆子大些，不要遇事就哭，要想法地照顾好自己。扶光性子太急，太过黑白分明容易招人恨，以后不可以冲动，有事记得让人给我带口信。”

两人含着泪应下。

林听又让翡翠取了银子给她们带走。

段翎侧眸看着姊妹三人依依不舍，嘲弄道：“不是一母同胞都好成这样，倘若是她胞兄出事，岂不是要哭瞎双眼？”

他姿态随意，实则正不动声色地留意陆怀川的神情。

陆怀川闻言摇头，语气温和：“我妻兄素来身强且年轻，便是流放之路坎坷，也必不会出事。除非有人蓄意报复，暗中出手，那就说不准了。”

他好声好气地说着，言语里却在暗指段翎有害林听兄长之心。

段翎闻言笑起来，负手走到廊檐边，踢着脚下的石阶：“表哥可曾听过一句话？”

陆怀川看他：“何话？”

段翎回头朝他露齿一笑：“贼喊捉贼。”

陆怀川目光一震，旋即恢复寻常：“表弟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