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翎不再理会他,带着林家两姐妹扬长而去。

陆怀川目送着他走远,神色凝重。

段翎是在怀疑他?

“夫君。”林听上前,想解释段翎方才那句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欲言又止。

“没事。”陆怀川朝她和缓一笑:“都是过去的事情,他提那些是他意难平,我不会计较。”

“谢谢你。”林听松了口气,才问他:“他方才和你说什么了?”

她看到他们二人说话的。段翎如今恶劣得很,只怕说不出什么中听的话来。

“没有。”陆怀川回神,朝她和煦一笑,牵过她的手:“我听闻姨母来,娘设宴让你和妹妹们过去了?”

“娘和姨母想让三妹嫁给兴魁表哥。”林听顿住步伐,转过身面对着他:“我对姨母出言不逊了。”

她说着低下头很是过意不去。

对陆家任何人她都无愧,只是一面对陆怀川她便觉得自己不该。毕竟陆怀川对她实在太好。

“这样才好。”陆怀川抬手轻抚她的脸,眸底隐着炙热与痴迷:“林听,在这个家中不要委曲求全,你想如何便如何,我总会站在你这边。”

灯光之下,林听小脸泛着莹莹光泽,眉目如画乖恬昳丽。

还是难忘她当初在段翎面前的肆意张扬。

他不想要她温软贤惠,处处替他着想。

“谢谢夫君。”林听垂眸向他致谢。

“自家人何须如此客气?”陆怀川身侧的拳头悄悄握了握,望着她欲言又止。

她这样见外,这样心不在焉,都是为了段翎吧?

“夫君,怎么了?”林听瞧他神色不对,自然关切:“是不是身上累了?我扶你回院子。”

“我有桩事情要和你说,又怕吓着你。”陆怀川迟疑着。

林听道:“我哪有那么胆小了?夫君只管说便是了。”

她从小胆子是不小的,不然也不会屡次跑出去玩乐。那时候爹娘都说她比兄长小时候还调皮。

“那我就说了。”陆怀川似乎下定了决心:“刑部接了个案子,燕文显死了。”

林听闻言怔怔看了他片刻才道:“什么时候的事?”

两日前在绮梦坊燕文显不还好端端的,还能那样对她出言不逊,怎么忽然就死了?

“就在今日天黑后。”陆怀川道:“被人乱刀砍死在家中,死状极惨。”

林听低头想了想,不就是她在春晖院用晚饭的时候吗?燕文显死了也好,少一个人为祸上京。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段翎做得。”陆怀川问她。

林听茫然不解:“他们不是好友吗?”

那日在绮梦坊,燕文显分明是作为段翎的好友坐在那处的。燕文显对她出言不逊也是为了讨好段翎。

段翎杀燕文显做什么?

陆怀川眼底闪过点点晦暗:“因为燕文显对你口出不逊。”

“夫君想多了。”林听垂下长睫笑了笑:“他巴不得天底下的人都像燕文显那样说我呢,怎会因为这个杀人?”

她知道段翎有多恨她,怎么可能为她做这样的事?他也不是会动不动就杀人的人。

陆怀川摇摇头:“你知道方才他和我说什么吗?”

“什么?”林听也好奇。

若是问了,陆怀川大概会误会她惦念段翎。是以她不曾开口询问。

“他说你和两个妹妹不是一母同胞,却也如此情深。倘若兄长出事,只怕你更不能翎受。”陆怀川皱着眉头,眼底满是忧虑。

“他真是这样说的?”

林听面上血色逐渐褪去。

段翎报复了她两个妹妹还不够,还要对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