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当初被他害的无家可归的水灾流民会报复他,他曾在不少宴会上一再斥责周幽州的通缉令上对他写的那些事是污蔑。

荀言知道真正的幕后指使,魏公,没有魏公的文书, 他父如何做的上洛阳令?

在洛阳这么久了, 荀言还知道当初找到父亲的画师真名为宁红澄, 是洛阳很有名气的丹青画手, 被秦楼楚馆所钟爱, 他并不叫张水。

他和阿爹已经走到洛阳令了, 谁也别想踩着他们上位,荀言看向伞下的妇人,不着痕迹的朝她靠近一些,刚才荀言就已经确定了幽州王妃的眼睛有问题,很有可能瞎了,就凭她一直握着手中的竹棍。

小巷内部狼藉一片,长长的巷道偶尔有几个百姓好奇探头的,一看有官兵,立刻就关上了后门,荀言让院墙上的弓弩手先收队,他理了理身上的衣物,阳光洒满巷口,通天大道就在眼前。

荀言脸上笑意还未散去,就已凝固。

巷口处。

姜三郎带着家奴就这么微笑看着他。

“荀郎君的胆量真是超乎我的意料。”姜三郎对着身边脸色铁青的洛阳令,道:“先是偷盗县尊令牌,后又假传命令给洛阳防卫的弓弩手,追堵围截唐五郎。”

姜三郎抬头看了看天:“光天化日之下,洛阳令之子无缘无故射杀汝州别驾从事使的第五子,若不是我亲眼所见,这说出去都没人信啊。”

洛阳令已经怒喝道:“逆子!还不滚过来!”

唐家是洛阳大富人家,唐五更是与姜三郎交好,唐家人主要就职于洛阳管辖下的汝州,唐五郎他爹更是汝州刺史佐官,为汝州别驾从事使,也是实权人物,洛阳令不敢相信,自家一向聪慧的儿子居然会干出这等蠢事!

荀言胸腔堵的生疼,完全没想到他做的这一系列事竟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现在姜三郎就是这只黄雀。

“逆子!过来!”洛阳令已经被气的两眼发黑了,儿子就算要杀唐五郎,也不应该被人看见,还是被姜三郎看见。

荀言扔掉伞,攥着幽州王妃的手腕,走向父亲,璎娘使劲抽动了一下手腕,反被攥的更紧。

洛阳令终究舍不得对儿子动手,他暂时没空理那妇人,压下火气,道:“等会你给我上门给唐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