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言注意到姜三郎的眼睛一直盯着幽州王妃看,他错步稍微挡了挡,不想他人占了这个泼天功劳,低头道:“儿知错。”他想到唐家护卫出手的狠辣,道:“唐家一个护卫也杀了我家很多奴仆。”
“你家猪狗也配和唐五比?”姜三郎眼珠转了转:“唐五被蹭破了一点油皮,唐家都不会放过你的,所以我才说,荀郎君真是胆大包天。”
荀家算个什么玩意,若不是韩福韩掌书记对荀父有一两分薄面,荀家父子在洛阳早就被人吃了。
他们和他笑笑,这荀家还当真了。
姜三郎侮辱完人之后,轻飘飘一指:“这妇人给我了。”
他做这些事可不全是为了给唐五出气,从刚才的花神庙会,姜三郎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他对唐家可熟悉了,从不知道唐家还有一个叫璎娘的厨娘,唐五在撒谎,等荀言一走就派人跟着他,还让洛阳令去看一场好戏。
的确是好戏,姜三郎冷冷想着,他倒要看看这个妇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唐五,荀言都在争夺她,为了她,荀言甚至不惜动用弓弩手。
璎娘听出了面前这人是姜三郎。
荀言忍无可忍:“不行。”
姜三郎根本不在意荀言的话,他头朝后望了望,不用他示意,姜家家奴就围了上来,里一层外一层的将荀言包围起来,洛阳令脸色青青白白,他身后还有一队没走的弓弩手,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
姜三郎慢悠悠的拿出一块大都督的令牌,史大都督统领洛阳辖区一切军政,洛阳自然也归他管,见到大都督令牌,在场所有弓弩手都跪了下去,姜三郎让他们都离去。
洛阳令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不过是一个妇人,言儿,你要她干什么。”
荀言仍然攥着幽州王妃的手,姜三郎脸上很快没了笑意,他突然提脚狠狠踹向荀言,直把人踢飞撞到墙上,另一只手快准狠的扣住了那个妇人肩膀。
荀言捂着疼痛的腹部咳嗽不停。
洛阳令连忙去看儿子。
姜三郎出了口气,骂了一句:“什么玩意。”好好和这鳖崽子说话给他脸了不是。
“走。”
姜三郎打了人,带着一大堆家奴招摇过市的离开,无人敢拦。
洛阳令等人走了大骂这姜三郎,对儿子又心疼又气:“你好端端的招惹唐五姜三干什么,还有那个卖花的妇人,你…”
荀言抓着父亲的手,一字一句像挤出牙缝般恶狠狠道:“她是幽,州,王,妃!懂了吗?”
洛阳令如遭雷击。
璎娘被迫跟着姜三郎走,她的肩膀处,姜三郎的手就搭在上面,他的手指乐此不疲的将帷帽掀到脖颈处又放下来。
“听唐五说你叫璎娘?”姜三郎像得了一个新奇的玩具,兴致勃勃的想看看妇人究竟是谁,长什么模样,可又觉得太早揭开谜底会无趣,想着乐趣再延缓一些。
璎娘左手持棍,右手垂在袖中,右手上满是干涸的鲜血,不是她的,是那个人的,那个人紧紧拉着她逃跑,让她不要相信任何人,还说会救她出去。
她走的有点慢,点头的速度也有点慢。
姜三郎心情好,也不催她。
“我暂住在存真大师府上。”璎娘听到了大街人人来人往的声音,前不久经历过的惊险好像是在做梦一般,她的声音仍然平和安静:“如果你要带我走,可否派人和存真大师说一声,不然我突然不见了,大师会担心。”
“原来你是存真的客人啊。”姜三郎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让我送你回存真那。”
璎娘继续走路,她知道姜三郎不会送的,既然如此,何必多问。
姜三郎走了没多久就要坐辇,伺候他的家奴肩扛着他春季常坐的步辇,华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