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葵看得揪心,爹爹如今虽是侍郎,但俸禄到底有限,总是这么大方,可别把家底掏空了。
盛豫让她放心,“爹爹前些年在彭城几乎没有花销,回京之后也置办了些产业,手上余钱不少,花给你们,爹爹高兴。”
说句大不敬的话,两位小殿下的祖辈仅剩他一人,他怎能不多加疼爱,看到女儿和孩子们甜甜的笑脸,便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云葵只好替孩子们笑纳。
至于萧祈安,因着妻子孩子都在坤宁宫,他的许多政务也干脆搬到坤宁宫来处理。
白日下朝回来,听到两个孩子嗷嗷叫唤着要吃奶,夹杂着皇后轻哼的童谣声,心中总会涌起无限的柔情。
明瑄似乎有些怕他,每次一进殿,本来还在嗷嗷大哭,见他一来,立刻吓得止住眼泪,扁着小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萧祈安又生得过于高大,明瑄被父皇举高高,枕着父皇梆硬的手臂,吓得哇哇大哭。
云葵只得把孩子接过来哄,回到阿娘温暖柔软的怀抱,明瑄这才止了哭泣。
明羡胆子倒是很大,随了她阿娘,看到父皇就举起粉嫩嫩的小胳膊,要父皇抱抱,等萧祈安真的抱了,她又一阵假哭,嫌父皇抱得不好,要回阿娘怀里,然后对她父皇抛出一个挑衅的小表情。
不过萧祈安一旦拿出严厉的表情吓唬她,小丫头立刻吓得哇哇哭,引得他不禁发笑:“原来和你阿娘一样,是个纸老虎。”
气得云葵不想理他。
夜里云葵不放心孩子,总想着带在身边,每晚都等到萧祈安处理完公务回来,才让乳母把睡着的孩子抱去耳房。
萧祈安觉得她过于关注孩子了,“白日带着也就罢了,夜里这么辛苦作甚。”
云葵叹道:“孩子们总是依赖我,睡醒了看不到我容易哭,也不知道我们俩小时候怎么过来的……”
萧祈安沉默片刻,两人搂在怀中,吻了吻她的额头,“都过去了。”
云葵道:“我不是伤心,过去的事早就不想它啦,我现在很幸福!”
萧祈安亲她的耳朵,“那是我让你更幸福,还是孩子让你更幸福?”
云葵皱皱眉:“陛下怎么什么都要比?这也和孩子比……”
萧祈安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仿佛非要个答案不可。
云葵只好道:“没有你就没有两个孩子,所以你最重要,跟你在一起最幸福,行了吧?”
答案正确,但态度敷衍,萧祈安不大高兴,顾及她还没出月子,先不同她计较,等过了这两个月,她的身子恢复好了,再算账不迟。
七月底,暑气渐消,云葵也出了月子,白日就推着两个孩子去御花园闲逛。
明羡喜欢看荷花,怀青和怀竹也大显身手了一把轻功水上漂,踩着池水荷叶,飞身从莲池中采了比脸盘还大的荷花回来,明羡高兴得手舞足蹈,伸手就要来抢。
一旁的明瑄似是羡慕两个护卫姐姐的身手,好奇地盯着两人瞧,还要来够她们腰间的佩剑。
正巧盛豫入宫看望女儿和两个小殿下,见小皇子对功夫感兴趣,又问怀竹借了剑,当着两个小殿下的面,舞了段漂亮的达摩剑法。
他年过四十,身手却仍旧矫健不减当年。
两个小孩儿看得入迷,直直地盯着瞧,一向还算内敛的明瑄挥舞着小拳头跃跃欲试,惹得众人都笑。
云葵心想,明瑄喜欢舞刀弄剑,将来或许可以继承他父皇的衣钵,功夫练好了,将来能保护自己,也能护住妹妹。
八月十八这日,正好是两人大婚整一年,萧祈安起草了一份诏书。
云葵看到诏书的内容,心下微微一惊:“才两个多月就立太子,会不会太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