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葵微微抬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凤眸,忽然意识到什么,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退,结果没退两下,就被男人扣住后脑,随即炽热的吻便落了下来。

听到她喉间溢出的轻声哼吟,唇齿交缠的吻也渐渐放缓,从一开始的汹涌强势,转变成温柔似水的吮吸碾磨,吻了许久,彼此都舍不得放开。

云葵软软地靠着他,纤长的眼睫轻轻发颤,四肢都软成了一滩水。

萧祈安哑声问她:“我想看看孩子,可以吗?”

云葵本以为他只是看看肚子,直到更进一步的时候,她才知道,他口中的“看看”,是冲破身体的一切屏障,让两个小殿下相遇了。

他很温柔,不断安抚着她因为过分紧张而颤抖的身子,与肚子里的宝宝轻轻打了个照面。

云葵从未见过他在这事上如此体贴的模样,是与从前全然不同的体验,心头狂跳不止,感受着那紧紧贴着肌理的研磨,以及静谧的帷幔中每一丝不可言说的声音。

他不敢试太久,怕真的伤到她,不过云葵已经很满足了,就像茹素百日的人吃到一碗喷香的烧肉饭,腰酸背痛浑身不得劲的时候,有人给她来了一场全身按摩,舒坦滋味自不必说。

开春这三个月,只要听到她心中有想法,萧祈安都会尽量满足,只是怕惊扰了孩子,所有动作都放得很轻,云葵仿佛又回到了在茶馆楼上厢房的秘密基地,与他偷偷摸摸的日子。

二月里,两人还去了隆宗寺祈福赏花。

云葵问他:“陛下想要小皇子,还是小公主?”

萧祈安笑道:“都好。”

云葵便向菩萨求了个儿女双全,她的愿望很简单,吃一次生育之苦,得两个小崽子,一个继承家里的皇位,一个把她宠成世上最娇贵幸福的小公主。

这辈子的苦,她和夫君都尝够了,祈愿他们的孩子不要再吃一丁点的苦。

到三月份,肚子就慢慢开始显怀了。四月里更是鼓了一大圈,行动开始受阻,可她为了生产顺利,趁着天气晴和,每日都坚持在御花园走上一圈。

五六月份,肚子更是沉得厉害,夜里翻身不便,每次起夜都是萧祈安陪着她去。

从恭房出来睡不着,坐在床边,云葵忽然流下泪来。

萧祈安心一紧,指腹替她抹去眼尾的泪珠:“怎么哭了?”

云葵吸吸鼻子,整个人都被积压已久的紧张和恐惧填满,“我有点怕……”

害怕生产时撕心裂肺的疼,害怕生不下来,更害怕书里说的那样,疼个三天三夜还生不下来,最后母子二人只能保一个。

萧祈安:“……保你。”

云葵:“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祈安将人抱在怀中安抚,“不会有事的,咱们就生这一个,往后不生了,好不好?”

云葵道:“那若是个女儿呢?”

萧祈安道:“那就把皇位传给女儿。”

云葵呆呆地看着他,“大臣们不会反对吗?”

萧祈安道:“有我在,反对也无用。”

六月一天夜里,云葵睡到半夜,肚子开始发动了。

萧祈安发现她的异常,立刻传来御医和稳婆,坤宁宫里里外外立时忙碌起来,盛豫得到消息,也连夜进了宫。

萧祈安在产房内陪她,任谁劝也不肯出去。

云葵疼得满头冷汗,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利刃狠狠撕开皮肉,她用稳婆说的办法,拼命往下用力。

萧祈安紧紧握住她的手,内心跟着慌张,却不能表现在脸上,还算冷静地在她耳畔激励道:“等你生完,先赏黄金万两,再带你去塞北看雪,去江南赏花,你喜欢什么样式的金链,我都戴给你看,想要什么花样,都给……”